叶夫子走出门去,走过两道拱门便到了今晚宴客的地方。
周红春本在指挥着人挪动椅子,见了他便问“霍大师应下了可交代妥当了”
叶夫子摇摇头“不,是小宋掌柜应下了。”
闻言周红春有些怔愣。他想的和叶夫子一样,宋墨玉年纪小从未出过这云鹤镇,如何会做这千里之外的海鱼。
“这不是胡闹吗”周红春面沉如水,“霍大师便罢了,总归福瑞大酒楼和县令大老爷有些交情。做得不那么可口也没什么,她一个无甚背景的小娘子若惹了众怒,以后还如何在云鹤镇立足。”
叶夫子也是无奈“你当我不知道吗只是连那霍大师都属意让小宋掌柜做,我能有什么法子。大不了到时候出了事,我担着。”
“你她不知道其中利害,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担,你又拿什么去担。”周红春面色愠怒。
又有人从旁插话,那是书院里的另一位夫子,名叫印子澄。
他冷笑道“她一个小娘子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偏生要在男人堆里谋差事,我看她不是不知道利害,是非要掐头冒尖逞能。无非是想在大老爷面前露脸,给她那未开业的饭馆博些名声,等她跌跤了也是给她个教训。”
周红春皱眉“印夫子,慎言。”
印子澄拱手道“周院主,三年一次的接风宴就靠你为书院费心了。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为何对小宋掌柜这么”叶夫子欲言又止,他想说的是,为何恶意这么大,“小宋掌柜得罪他了”
周红春摇摇头“不知道。院主呢”
两人朝院主院内走去。
印子澄走到他院内时,看到自己的夫人正在招待李修文用茶。
李修文见印子澄走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行礼“修文见过恩师。”
印子澄有些意外“之前你们几个见过院主后,院主不是让你们先回家稍作休息,晚上再来赴宴吗坐。”
李修文没敢坐下,站在印子澄面前。
印子澄的夫人给印子澄也送来一杯茶,笑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舟车劳顿回来,修文这孩子定要先面谢你才肯回去。你们师徒先叙叙。”
她一走,屋里便只剩下印子澄两人。
印子澄打量李修文几眼,道“怎么不去叶夫子和周院主那面谢”
李修文忙道“院主和各位夫子都是我的老师,唯有您是我的授业恩师。”
印子澄满意地点点头,见他面上含笑又问“看来你这回考得不错”
李修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八九不离十。”
印子澄手指在桌上轻点,有些意外。
其实李修文的资质算不上好,心性也有些浮躁,若这回果真能中举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枉费他这几年的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