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衣冠楚楚。
有的人一袭破衫。
有的人鬓上已有二毛。
有的人正值花信年华。
有的人全副武装,佩刀、长枪、锁子甲、护额,一应俱全。
有的人只揣着柄胁差,或是端着根简陋的竹枪。
年龄不同、装备各异诠释了什么叫做“混搭”,呈现出一派凌乱的画面。
只不过,尽管他们的外表形象和武器装备大相径庭,但他们却有一出相同之处他们的眼中都迸现着凶光齐唰唰、恶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五条町
一名皮肤黝黑的粗犷汉子屹立于队前。
从长相来看,此人应有30岁。
他手扶腰间的佩刀,脸上无悲无喜,就这么直勾勾地眺望五条町。
这时,一位年轻武士快步走到这位粗犷汉子的身侧,说道
“吉村君,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进攻”
被唤作“吉村君”的粗犷汉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进攻”
五条町,五条代官所
铃木源内俯首于案前,一丝不苟地批示文书。
他身为五条町的代官,虽未做出亮眼的政绩,但也未曾出过差池,既无功也无过。
这年头,一个无功无过的官员就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好官了。
他正专心工作忽然间,他蓦地听见外头传来吵闹的声响。
“怎么回事”
他搁下手中的毛笔,轻声呢喃。
时值暮五时晚上8点。
五条町并非繁华的城町,若用现代的标准来衡量,它就只是一个小镇。
按理来说,都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五条町内外应该万籁俱寂才对。
尚未等他起身外出查看,悍戾的叱咤与凄厉的尖叫就一股脑儿地钻入其耳中
“天诛”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诛”
“饶命啊饶命啊我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仆从我只不过是一个仆从啊唔咕”
“天诛”
“天诛”
“天诛”
一声高过一声的“天诛”,令得铃木源内面上的血色尽失。
他抓过旁边刀架上的佩刀,一个箭步冲出房间。
刚一推开房门,刺鼻的血腥味就朝他扑面而来。
入眼处,寒光与死亡交织作一块儿。
追杀的人。
被追杀的人。
狰狞的五官。
痛苦的哭脸。
腥风、血柱、残肢、尸体代官所如陷十八层地狱的深处
“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铃木源内的表情被震愕和恍然所支配,像极了梦游患者。
充满视觉冲击力的悚然画面使其大脑短暂地宕机了。
他就跟台坏掉的录音机似的,不断重复“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一阵亢奋的吼叫将他的心神给引回至现实。
“找到了是五条町的代官铃木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