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上,主持人已经缓缓退下,无论是舞台,亦或者内场的灯光都晃动起来。干冰喷涌而出,预示着第一个节目的开始。
温随看了眼时间,心中越来越沉,他站起身就道“你们有谁收到了姐姐的回复吗她一直没回消息,我有些担心。”
“担心她迷路”
顾也话音带着些笑,可已经拿出了手机。
江临琛眉头也微微蹙起,同样站起身,道“正好,我坐得也有些累了,出去活动下。”
“出去活动筋骨,把薛灼灯抓起来打是吧”
顾也懒洋洋地靠着椅子。
温随和江临琛都没说话,却也都已往外走。
顾也虽老神在在,却也不是那么安稳。他心中有着什么重重压着,难以喘气。
很烦,明明已决定离她远些了,为何见了面,不,甚至面都没见就还有些那些徒劳的言语贬损,仿佛在她面前,他便总想要彰显什么似的。
倘若是竞争心作祟,又何苦如此切实地感到不悦呢
顾也的手指抵着太阳穴,狭长的眼睛闭着,却感到汹涌的焦渴。他沉着脸,让自己归于平静。
而离开了中心区的江临琛与温随,彼此并没有说话,都在人群中逡巡着,寻找着熟悉的身影。但江临琛明显察觉到温随的焦虑,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阴。
江临琛顿了下,道;“你需要一些镇定剂。”
温随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仍拨动着人群,四处探查。在他越来越着急的动作中,江临琛察觉到了一丝恐慌,并且这一丝恐慌,也让他有了些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临琛脸上的笑意淡了,眯着眼,“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温随在又一次差点认错人后,终于结果抬起手将自己蓬松的卷发捋到脑后,露出了阴郁漂亮的面容。他的眼睛转动着是,思考了许久,终于看江临琛,“我怀疑,她被谢观鹤的人带走了。”
江临琛的眉头微蹙,眼睛动了下。
谢观鹤做事走一步看三步,心思缜密,又极为克制。即便做事阴毒,却极少意气用事。温之皎和他与顾也本就没什么恩怨,谢观鹤再讨厌她,却也不至于动手,因为不值得。
这一次宴会,摆明了就是他和陆京择两人斗法。刚刚他才得了消息,陆京择一亮相就抢先抄了谢观鹤的“老巢”,谢观鹤就算有那心思这会儿也该对付陆京择了。除非
江临琛心中的猜测刚冒头,温随便验证了它。他看见温随深呼吸着,手指有些颤,扶着眉心道“皎皎的初恋是陆京择,当年是江远丞把她抢走的,我怀疑谢观鹤知道这件事了,准备从她开刀。”
江临琛的瞳孔骤缩,又瞬间扩散,他的唇抿着,几乎要被这消息震晕。某种说不上来的愤怒与羞恼让他几乎想发笑。
除了江远丞,还有个陆京择。
温之皎,你
江临琛攥着拳,愤怒的火差些烧掉他的脑子。但很快的,火焰散去,他道“我给顾也打电话。”
温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疯了吗顾家和谢家分明就是密不可分的,哪怕他们是撕破脸的仇人也得相互合作,更何况不是。只怕你电话现在打过去,下一秒谢观鹤就把人藏得更严实了”
“不是只有你聪明的,温随。”江临琛怔住,眉毛往上抬起,道“正因哪怕撕破脸,顾谢两家还不得不合作,所以他做事不会忌惮任何人。”
温随的眼睛被阴翳爬满,松开了手。
是,当然是,正因出身名门世家,所以做什么总有人兜底。
他很有些嘲弄。
电话很快被拨通,顾也那不耐烦的话音响起,“捉迷藏少人就叫个侍应生一起玩,别烦我。”
“顾也。”江临琛截断他的话,只是道“谢观鹤把温之皎带走了,因为她和陆京择关系密切。”
电话里骤然只剩一片沉默,很快,传来了桌椅摩擦的声音,以及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