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昂自己那套被海水打湿的旧西装早就丢掉了。
不过他还记得把这趟任务的目标那小瓶贤者之酒拿回来。
只剩下三分之一容量的小瓶子被猝不及防地丢给了琴酒,银发杀手原本就臭着脸不想看身旁家伙,因此这点没抓住这个东西。
“哎呀哎呀,小心一点。”尼昂虚情假意地担心,“这可是珍贵的传说之酒呢,要是没接住弄碎了,到时候我们可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突然丢过来。”
“谁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琴酒大人会走神呢。”
尼昂哼笑了几声,随后困倦地打了个哈气,想要拉伸一下,松一松筋骨。
随后他就因为腹部传来的痛感而僵住。
缓缓放弃拉伸到一半的动作,尼昂不悦的用舌尖抵了抵压根。
他腹部的伤虽然没有波及器官,但口子确实有点大,回去之后还得缝合,现在如果肆意拉伸,很容易重新导致伤口裂开。
还是算了。
我先前流得血已经够多了。
想到这一点,银眸的绮丽男人不爽的看向了隔壁。
虽然外表要狼狈的多毕竟谁让琴酒非得留一头碍事的长发,去海里游了一通,变得乱七八糟理所当然但琴酒的确身上没有半点伤口。
不仅没有半点伤口,自己还倒欠了讨厌的死对头一个人情。
尼昂垮着脸嘁。
。
前往邮轮的那两天,刚好是周末。
尼昂的假身份在周末向来不上班,因此他的消失也不需要做什么掩护。虽然因为摸不准回程,因此已经提前在诊所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如果他想,提前回来照常营业上班也不是不行。
但周一这一天虽然天亮之前就回到了东京,但尼昂还是选择继续休业。
那个暴力医生说得对。
唯独细菌和病毒这种东西,不是靠意志就能熬过去的。
都说盐水能杀菌,而海水里的确有盐分,但这两者完全不能划上等号,用海水消毒纯属无稽之谈。
消毒清创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无菌。
而海水虽然有盐分,但也同时具备能伤害人类的各类细菌和微生物。
海洋动物或许能够在海水中自然愈合伤势,但人类却不行,根本原因就是人类对海洋细菌及微生物的抵抗力较差。
在人类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下,大海可远没有看着那么干净。
于是失血,还在寒冷的冬季于冰冷的海里走了一遭,这么折腾下来,小发个热完全情有可原。
以自己受伤需要休养为借口,直接把汇报工作和书写报告的事全部丢给琴酒,连夜缝合完伤口的尼昂,于凌晨四点回到他在米花市购买的别墅。
只可惜他刚躺了没几个钟,就觉得脑袋有点沉。
自己摸脑袋摸不出温度,慢吞吞在医疗箱里翻出了体温计,这才发现自己在发热。
不是很高温。
刚刚到38度,离高热还有段距离。
但尼昂还是不由半月眼,颇为震惊的嘟囔,“我这是老了吗不是吧,我还不到三十岁啊什么时候我那么脆弱了”
他翻出了一盒退烧药。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吃。
退烧药一般要在抵达38度5或者39度后才能吃,理由大致是这样对身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