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了沈府别院的迎客堂中,韩长生都还是一副恍若梦中的痴傻模样。
他趁着府中侍女准备好待客的茶水亭亭袅袅退下后,这才忙不迭的倾过身子,紧张兮兮的小声连忙道
“我曰啊阿昭,居然真的让你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给硬生生混进来了这未免也太过离谱了些”
谢昭抿了口上好的西湖龙井,眼波都懒得抬一下,这是不耐烦搭理他的意思。
不过,哪怕只他一个人独自表演,韩长生也从不寂寞,这不,他又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我估摸着,是这位沈大统领的故人属实太多,加上他上了年纪又记不住事儿,于是见到有人言之凿凿拿着信物上门,居然就当真稀里糊涂的将咱们放了进来
不过阿昭啊,忽悠人可不是长久之计,恐怕一会儿见到沈大统领,咱们还是会露馅的呀这可如何是好”
谢昭冷漠无情的看着他。
这傻子,当年最新采摘的西湖龙井、一两价值千金的“菡萏梦雪”都已被主人家取出来待客了,他们又岂会被赶出去
他是不是傻
还是他以为人家沈大统领傻
她无力扶额,似乎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谢昭“你渴不渴”
韩长生闻言愣了愣,以为谢昭这是在关心他,于是感动的连声道“方才在外面站久了有点腿酸,不过倒是不渴。”
谢昭悚然敬服,朝着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韩少侠,属实了不起,确实当称人杰。”
他们奔波了一上午,而韩长生的嘴一刻都不曾消停过,没想到他居然丝毫都不会觉得口渴
某种程度上看,这厮也未尝不算是一个神人。
韩长生怀疑的看向她,“你今儿个好生奇怪为何频频慧眼惜英雄,口出坦诚之言这都有点不像你了啊,阿昭。”
凌或举起茶盏,挡住了唇畔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谢昭意味深长的看着韩长生,一脸的欲言又止。
这傻子傻的好可怜。
“或许是韩少侠对谢某了解的还不够深入”
嗯
不够深入
如何深入
哪种深入
不过,韩少侠还来不及细细琢磨、如何深入了解他这位相识结伴一年多的伙伴,就被迫被打断了天马行空的思路。
原因无他,原来是沈府别院的主人,前任天宸昭歌禁军大统领沈戚,到了。
这位前任的天宸昭歌十万禁军大统领,居然丝毫架子都没有跟他们摆,来得这般快
快到他们甚至连一盏茶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完,这倒是有些出乎韩长生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