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前,松山“临终患者关怀中心”。一家经营不善都快倒闭的社区机构。
两个住院护工打着手电逐层巡逻关灯,巡到太平间门口的时候,年轻的实习护工仿佛听到什么脸色白了白,“你有没有听到太平间里好像有人在走路”
他身旁的老护工已经有点打瞌睡了,这工作钱少清闲,巡完赶紧回去睡大觉了。
“太平间里有人走路哈哈哈哈哈你疯了吧”遭遇无情嘲笑。
“不是我真听到了。”胆小的实习护工嘴唇都抖了。咚,咚。
不是走路,就是在撞什么。
老护工摆出架子教训“就说你胆子小不要值夜班,偏不听我的。”
为了表现自己不怕,一边吹了一声口哨,老护工推开了太平间的大门,拿手电筒照了一圈“看到了吗,哪里有人走”说话的人自己笑容凝固了。
咚咚咚。声音从墙根清晰地传来。
手电筒照到一个苍白苍白的脸上。是个老头,脸上布满皱纹,眼珠子微微凸出来。
老头脸上有黑色的什么东西不停往下掉。直勾勾看着他们,还咧开嘴笑“你是我儿子吗你来看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号床今天刚过世一个老人,送进来半年了亲属一次都没来看过,关键,这老人从送进来开始就是个躺着没知觉的植物人。
两个护工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太平间,植物人死了,死后活了,还会说话了。
被送到这里的要么是在医院已经没钱治的,要么是被不孝子女半遗弃的老龄人。所以连好一点的养老院都不愿意送去,选择最便宜的社区临终中心。
陆陆续续发生好几起“死而复生”的事情之后,松山临终关怀中心的护工都跑的差不多了,闹得人心惶惶,舆论发酵后,终于引起医学界的重视。
耿江晖和赵启胜,也是那时候第一次来到了这里。
接过这不是什么死而复生的医学奇迹,而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姜善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再次到了一个陌生地方,既不是医院,也不是刚才的车里。
她看到面前一张脸,认出是魏远,魏远在盯着她“你没事吧”
姜善下意识抬手扇了过去,那一刻魏远眼中流露出惊愕,这一巴掌眼看要结实地打在他斯文的脸上,忽然有人从后面把他轮椅猛地一拉,让姜善的手扇了个空。
“干什么醒来就打人”张政手还握在轮椅扶手上,不敢置信瞪着姜善。
魏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在姜善变脸之前举起两只手,似乎在解释“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是你突然在车上昏迷了。”
姜善的目光重新聚焦,她看了看半空中的手,又盯了半天魏远,半晌才慢慢放下。
张政这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什么意思,打人是因为以为是他们把她弄昏的姜善的报复心有点吓到他了。
姜善慢慢撑着身体坐起来,中间魏远好像想伸手帮忙,但是张政立刻把他又拉远了些。
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