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用的时候就把人拖出来用一用,没用了就扔到一旁,任由别人骑到头上来
常泰气焰嚣张地在屋里蹦跶了一通,索额图的子侄在一旁听着,都没有说话。
直到常泰等人走了,关起门来只剩自家人,格尔芬才不悦地嘟囔了一句“领了几个大头兵,这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想吆喝上自己府里吆喝去,跑这儿来耍什么威风。
索额图瞪了儿子一眼,不过也没开口斥责什么。
阿尔吉善看阿玛没有制止,也忍不住抱怨道“我看太子还是更信公府”
虽说他们家权势更大,但论血缘,也确实是那边公府更近。没事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有什么事,太子待人这亲疏远近就显出来了明显还是待常泰更亲近。
何况现在常泰掌了兵,更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连索额图都快不放在眼里了。
索额图还是没说话,褶皱的眼皮垂在眼球上,耷拉着面皮直勾勾盯着地板出神。
常泰怎么嚣张先不论,但有句话说得却很有道理。
皇上这翻来覆去耍着人玩的心思,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二月底,大军出征的一应事宜终于筹备完毕,万事俱备。
玄烨为了平衡明党和索党的势力,在前方,命索额图和明珠各督一军,一同参赞军务。而在京城里,太子留下监国,负责辅佐协助的则是刚刚被调回来的川陕总督兼礼部尚书、明珠的铁杆儿佛伦,和户部尚书马齐。1
可谓是将平衡玩到了极致。
与此同时,除了沈菡手中那枚可以调动步军统领衙门的私印,玄烨又给了她一块牌子。
沈菡摸着这块其貌不扬,已经有些落色的铜牌,不明所以地看向玄烨“这是”
“这是粘杆处的牌子。”
沈菡手一抖,差点儿把牌子给掉了粘杆处
这个,这个
玄烨没过多解释什么,只说了这东西的用法,以及要用的时候需要找谁“朕会嘱咐他们,京中如有异常,自然会有人来与你禀报。”
她平日在畅春园,看似掌控着园子的上上下下,消息灵通,但实际上,这些消息的主要来源还是他。
一旦他远离京师,胤禛和胤祥也都不在,她的消息来源就只剩了园子里的奴才,对朝廷和京师的动向将一无所知。
往年还罢了,前朝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真出了事也不会无视皇后。
但偏偏,这次留下的是太子。
在朝臣的眼中,皇后和太子,若真的起了冲突,连玄烨也不敢保证,朝臣会站在哪一边
“这块牌子你留着,以备万一。”
沈菡右手的拇指摩挲着这块牌子上的纹路,半晌,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没有拒绝“好。”
二月二十八日,中路大军正式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