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发情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那种被踩入最底层乞求任何一个aha标记的想法依旧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瑟缩着低低呻吟了一声,快速地从床上半坐起来。
而他的反应很快便引来了旁边人的回应。
“总算醒了”那人的声音非常欢快,听起来非常不着调,但不知为什么,却又给人一种极为稳重的感觉。
白雨泽警惕地向后瑟缩了一下,终于抬眼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这是个五官英俊的男人,即便对方喷了信息素阻隔剂,他也能够一眼认出对方是个aha。
aha。
白雨泽现在一想到这个词,就全身颤栗。
不是期待,而是恐惧。
即便当时他发情时是完全渴求一个aha的,可是清醒后的他就只剩下了厌恶。
原来这就是aha与oga的特殊磁场。
如果这就是,那他宁愿不要。
他厌恶身体被欲望控制,像个卑微的奴隶,跪坐、匍匐在地上,期待着奴隶主的恩赐。
巨大的落差,令他有种生理性地反胃。
于是连带着,他看见眼前的aha,即便清楚应该是对方把他带到了医院,但依旧难以忍受。
回应对方的,是呕在地面上的污秽。
吐完的他,胃里胃酸翻腾肆虐,令他脸色苍白,他仓促地用手掌擦了擦嘴角,恶臭黏在了他的手掌上。
他从未这么狼狈过。
不,准确得来说,应该是从未在清醒的时候这么狼狈过。
巨大的落差以及恐惧令他终于难以忍受,崩溃大哭起来。
他半身匍匐在了白色的被褥上,将自己的哭声掩盖在厚实的被褥中,崩溃的哭声变成了隐隐绰绰的抽噎。
可即便如此,听到这种声响的其他人,依旧能够感到到他的绝望。
徐琰之单手伸在半空中,一时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短暂的尴尬后,他收回手,尴尬地骚了骚自己的头发,觉得头皮有点发疼。
虽然的确这个oga之前遇到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这件事有这么可怕吗
果然,aha与oga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徐琰之深觉头疼,可他又不能真的放任一个哭泣的oga在这里,要是被路人举报到oga保护联盟,他可是要受惩罚的。
毕竟oga可是稀缺的高生育性别,帝国对关于oga生育的事情都给予了绝对的保护。
但与之相对的,就是oga必须生育子嗣,否则就是和帝国对抗。
生育永远是帝国需要解决的一大难题。
在帝国多年的发展之后,经济飞速发展,而人民的生活也愈加富足,他们享受着在医疗、食品安全以及现代技术的便利,可时代红利之下,oga却越来越稀缺,而beta对生育的渴望越来越低即便依旧维持在性别的最高生育率。
但帝国更需要的是强大的aha以及能够生出aha的oga,这也使得oga在关于婚姻以及生育这方面更加受到强制。
很多帝国人民已经觉醒,他们已经不想要成为生育的种马、工蜂又或者是生育囊袋。
在民间,在平和的表面之下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和不同的组织,他们在地下工作,为日后的对抗夯实基础。
徐琰之其实就是这地下组织的一员,只是他为了生活必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而游臻底下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表示决心,他其实已经将腺体摘除,同时在原先枯萎的腺体处注入了仿生腺体,这样便能瞒过帝国的腺体侦察机。
所以,为了避免任何麻烦,徐琰之平日里是个非常奉公执法的好公民。
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位oga,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伤心,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