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在纸巾上多加个零了。”
一句话,让沙龙厅重新被笑声笼罩。
“如果你能在合约的专辑数量后面加个零,那我就没意见。”韩易笑着回答。
“可以啊。”麦迪逊大咧咧地应承下来,“按照每两年一张专辑的速度来计算,我大概160岁的时候能履行完合约,你觉得合适就行。”
“自己录不完的专辑,可以继承给你的孙女。”韩易打趣,“或者你的曾孙女。”
“我们的。”麦蒂用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的音量念叨。
“哈?”
“什么?没什么。”麦迪逊摸摸耳垂,打了个马虎眼含混糊弄过去,“我们……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朋友们。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易比地球上的所有同龄人都富有了,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katespade竟然能那么贵。我的意思是,这可是katespade啊,24亿?”
不需要麦迪逊过多解释,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跟路易威登、爱马仕或者香奈儿这种站在时尚鄙视链顶端的奢侈品牌比起来,katespade的光芒确实要黯淡不少。品牌的同名创始人凯特-斯佩德,既不像可可-香奈儿那样从小就以裁缝师为职业,靠一双巧手征服女性,征服世界,也不像古驰奥-古驰那样,有长达数百年的家族传承,是佛罗伦萨鼎鼎有名的皮革大师。1985年毕业于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凯特,甚至学的是新闻学。
她之所以会选择自己创立品牌,是因为在纽约《madeoiselle》杂志社的配饰部蹉跎了七年时间之后,凯特觉得这种生活一眼就望得到头,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于是,在跟丈夫安迪的一场晚餐谈话之后,凯特决定辞职,自己在家钻研如何制作手提包。
完全没有设计经验的凯特,通过她在时尚杂志社建立的关系网络,找到了一个居家工作的制版师,从学徒开始做起,学习如何裁剪纸张和布料,直到这些新技能融进血液里,开始成为一种习惯。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努力就有回报,付出就有成果。整个1993年,光是在材料上面,凯特就花费了4000多美元。她带着自己的半成品包包付费参加纽约贸易展,却没有获得任何关注,她在展会上卖包赚到的钱,连支付摊位费都不够。接下来的几年,他们主要依靠安迪在广告公司的收入和共同储蓄生活,有段时间,两夫妻甚至清空了401(k)退休金养老账户维持生计。
不仅用真金白银支持妻子,安迪-斯佩德还帮凯特拿到了巴尼斯纽约和弗雷德-西格尔两家百货公司的合作机会,在指定的门店销售她制作的手提包。虽然在那个时候,品牌仍然没能赚到一分钱,但安迪却一直用这两个百货公司的垂青鼓励着自己的另一半。
“凯蒂,你已经拥有美国最好的两家商店了。”他告诉她,“我们不要放弃。”
伴侣的爱意就像阳光,滋养着那些本应枯萎凋零的生命。成立三年之后,katespade终于开始盈利。同年,斯佩德获得了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颁发的奖项,而该协会通常表彰的,都是拉尔夫-劳伦或唐娜-卡兰这样的业内大佬。随后,萨克斯第五大道和内曼-马库斯打来电话:他们希望所有门店都能销售katespade的手提包。
这次扩张,让katespade的业务量提高了四倍,也让凯特-斯佩德以本土新锐设计师的身份,首次进入了时尚界的视野,并在接下来的二十年时间里,逐步成为了一个为人熟知的主流服饰类零售品牌。
不过主流,并不代表高端。katespade自创立伊始,走的就是轻奢路线,专注于满足中产阶级女性的时尚需求。一只手提包,贵的两三百美元,便宜的只要几十美元。别说内曼-马库斯、萨克斯第五大道了,开始发展其他周边产品之后,人们甚至可以在target或者沃尔玛买到katespade的香水、口红,或者墨镜。
这种平价品牌,说估值几亿美元,没人会觉得奇怪,但是二十四亿美元,确实有点过于夸张了。
“katespade在全世界拥有5家直营或者加盟门店,其中250家在北美地区。去年的净销售额12.42亿美元,毛利润7.54亿美元。作为对比,范思哲去年的净销售额是6.45亿欧元,换算成美元,大概是7.2亿左右。”
“哇噢。”麦迪逊轻声感叹,“我没想到katespade的销售额能有这么多。”
“很多行业都存在这样的情况——头狼获得最高的赞扬和最显赫的风光,但吃到最多肉的,确是跟在它们身后的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扈从。”韩易耐心给长岛姑娘解释,“人们仰慕爱马仕,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谈论铂金包,但最终,她们带回家的,还是一只katespade。期望和现实是有差异的,而现实总会胜利。”
“易说得完全正确,同样的情况,在coach和michaelkors身上也适用。它们跟katespade一样,都是普通中产阶级可以负担得起的平价品牌,或者说,入门级的奢侈品。这些手提包和高跟鞋不起眼,没有哪个购物中心或者百货公司会把它们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它们却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个部分,是把普通人和时尚产业连接起来的桥梁。”
乔丹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