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这话一出口,刘大爷就打了个哆嗦。他的意思分明是说自己以前是土匪。东北土匪被称为“胡匪”,东北话叫胡子,曾经横行一时,直到解放之后才被彻底剿灭。老东北提起胡子都畏惧几分。
我淡淡一笑道:“这就对上了。第二件事儿,我要看看你家孙子的情况。”
老孙头站起身来把我领到厢房。他家孙子挂着吊瓶躺在厢房炕上,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全凭着营养液在吊着那一口气儿。
我凑到近前往他脸上看了一眼,那人眼窝子已经陷到了眼眶里面,一双像是被眼珠子给挡住的眼皮却怎么也闭不上,那人就只能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天棚。他的瞳孔虽然还没散开,人也还在喘气,但是怎么看都跟死人差不了多少。
我转头看了看叶寻,后者微微摇了摇头:“他跟刘大爷不一样。”
叶寻能用*把刘大爷给震醒过来,是因为刘大爷得的是心病,他能听见附近的声音,也能看见叶寻在做什么。那个姓孙的人明显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我转头跟老孙头说道:“你都准备了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这个……”老孙头不由得犹豫上了。
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说道:“老哥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掖着藏着?他们两个也是吃江湖饭的,不出了事儿。”
“好吧!”老孙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刘大爷,才把我们给领到后山山洞里,亲手挖出来几口军火箱子,“这些本来是给老兄弟们准备的,他们没来那么多人,你们能用什么,带什么吧!”
我伸头往箱子里看了一眼,那里面清一色日军单兵装备,十多条三八大盖上还有明晃晃的刺刀,看样子是有人在经常保养。
刀疤上去拎起一条三八大盖,又从另外的箱子里拎了一把盒子炮:“愣着干什么?自己选东西啊!”
那些人多数都拿了盒子炮,只有两三个人选了长枪。等到所有人都按单兵装备武装之后,我和叶寻一人挑了两把盒子炮和一把刺刀带在了身上。
老孙头也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东西,又从一口箱子里弄出来几根金条:“各位老少爷们儿一人先拿一根,等回来我再重谢各位。”
刀疤随手把金条给扔了回去:“东西放这儿,跑不了,回来再拿也不晚,带着这玩意儿反倒碍事儿。”
他不拿不代表别人不拿,几个人纷纷把金条放进兜里之后,老孙头才转头往我们身上看了过来。我淡淡道:“我也觉得那玩意儿碍事,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