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嘴里塞了两颗药丸,趴在岩壁上缓了好一阵子,才调过头来,头下脚上地继续向坑底滑落下去——天坑下面的出水口紧贴着地面,我想要在出水口上方安放*,要么是站在水里,要么是倒吊在空中。
站在水里虽然方便一些,但是豆驴子涂在我身上的秘药也会被水冲散,毒物杀来,我没有把握及时逃生。
倒吊在空中,虽然不会有秘药消散的危险,一旦秘药失效,毒物就会直接攻击我的头部,那时候,我就连断肢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我这样下去,也是考虑再三才做出的决定,行与不行只有赌过之后才能知道。
我的身形渐渐接近坑底之间,两只毒物蓦然警觉,那条黑蟒瞬间抬起头来,身形如电地往我身前侵袭而至,我缠在腰间的绳子随之绷紧,那是站在上面的叶寻发现我陷入危机想要救援,拉紧了绳索。
我眼看毒蛇暴袭而来却猛一扬手,意思是让叶寻不要乱动,可是叶寻却仍旧骤然发力,把我给拽起来半米多高。原本向我冲来的蛇头紧贴着我的下颚往小腹的位置上滑动而去,黑蟒冷腻的蛇鳞擦着我的皮肤停在我的胸口之后,才忽然间向下一沉。
我本来以为黑蟒是在药水的作用之下落回了地面,等我低头看时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条黑蟒已经在我身下昂首而起,正对着我的胸前亮出了獠牙。两颗獠牙在我身下赫然外翻之间,凝聚着毒液的牙尖森然而现,形同刀锋般地对准了我的双目。
我腰间的绳索再次绷紧,叶寻肯定是慌了,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拉紧绳索。
我抬起一只手来,对着空中连连挥手,意思是让叶寻不要乱动。现在把我拉起来,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想要暴起伤人的毒蛇,反倒容易阻碍的我行动。
我在抬手之间,蹬在石壁上的双腿也在缓缓放松力道,让自己往后退去几分,为的就是能在千钧一发之下发力外冲,躲开那条毒蛇的致命一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身下的那条黑蟒竟然在我悄悄蓄力之间闭上了蛇吻,慢慢退向了远处——是豆驴的药有效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上口气,黑蟒口中血红色的蛇信却忽然向我眼前弹射而来。两根分叉的舌头丝丝作响地贴近我的鼻尖时,我本能地向上猛一仰头,黑蟒却在这时忽然猛进半尺,猩红的舌尖瞬时间贴在了我的脸上。
颤动的蛇信好像沾上了冷水的刷子在我脸上连连扫过之间,我全身上下汗毛乍起、冷汗淋漓。
我伸手想要拔枪的瞬间,那条去而复返、吐动着蛇信的黑蟒却像是沾上了什么令它作呕的东西,飞快地撤回了身形,转头游向了远处。
我惊魂未定地举着一只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对上面做了一个继续下落的手势。
我再次向天坑底部慢慢下落了两米左右,我身边终于亮起了激光瞄准器发出的红点。那是我跟工兵排长的约定,等我下落到预定的位置上,他就会用激光瞄准器给我指引装药位置。
瞄准器发出的红点在我身边晃动了一下之后,就挪向了出水口左上方的位置上停了下来,那就是第一个装药点……
我刚刚装好了第一处*,瞄准器发出的红点又挪到了我的身上,慢慢对准我的脑袋停了下来,阴冷的杀气也随着那束激光簌然而至,我的头发顿时一阵发麻——上面出事儿了!
天坑上的确出事了。
后来叶寻告诉我,他第二次放下绳索不久,就发现蹲在天坑对面的那个狙击手慢慢地将眼睛对准了瞄准镜,手指也扣上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