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傻眼。
“让我想想,现在桥东区分局的局长是谁来着”
阿良适时出现在老板身后,“老板,应该是王局长。”
郑秋白启唇,“那给他打个电话。”
不等张东反应,阿良便当着他的面打了两通电话,第二通郑秋白接过,笑吟吟等着,张东脑袋上的冷汗登时下来了。
这铃声还没断掉,二楼的办公室大门便被砰一下子从内砸开,一串咚咚的脚步声连同暴喝从楼上传来“张东”
早听到楼下动静的所长急忙下来,当着郑秋白的面将张东劈头盖脸一顿骂,“这种事能这么处理吗规章制度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东面露菜色,“叔叔”
他不一向这样吗
“叔叔个屁你这不长眼的”老所长一转头看见霍峋,当即虎目圆睁,“还不快把这小哥的手铐解开”
被松开的霍峋活动了一下钳制已久的手腕,郑秋白一把拽过他的手,翻着打量两眼,发现这小子皮糙肉厚,只是磨红了点皮。
“这位群众,真是抱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这就把另外的当事人找回来”老所长踹了一脚张东,催促对方开上所里的车去把放走那三个人统统带回所里,“咱们这都是小事,不必惊动王局呀。”
“你说的也对。”郑秋白轻轻合上电话。
霍峋闻言冷哼一声。
郑秋白淡定坐到长椅上两腿交叠,从容地像是他就是局长,“不急,等另外的人到了,我们再说其它。”
张东外出飞速将招待所夫妻带了回来,金玉庭的许律师也掐着点迈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站到郑秋白身旁,“小老板。”
窄小破败的派出所办公室本来就不大,霎时间更是挤满了,全是站着的,就郑秋白一个坐的敦实。
郑爷瞥一眼往外冒冷气的霍峋,含笑拍拍自己身侧的长椅,“坐。”
郑秋白的到来解决了燃眉之急,霍峋虽然有点顾忌,却还是坐下了,长椅顿时逼仄。
他坐姿一向大马金刀,腿太长,椅子小,只好岔开,不巧,正贴上郑秋白的大腿。
霍峋顿时如被烫了般,一秒并拢了腿,憋屈地侧坐,离郑秋白远点。
郑爷自上向下打量一番霍少爷这矫情的姿势,啧啧两声。
霍峋憋气,他也不想这样,谁叫他刚一碰到这郑秋白就好像全身过电,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层层翻涌。
邪门到有点像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预警了。
招待所的老板叫老油子,打桥东区的火车站建起来,他就在这一片开招待所,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片子的情况。
也亏着老油子年轻时候走过几年社会,到现在还有不少拜把子的兄弟,更没人敢在桥东区这一片跟他抢生意,给他难堪。
就连这派出所里的,都是他早早打点过的,这大晚上被抓回来,他心底着实犯嘀咕。
老油子在车上和张东问起“哪来的小白脸,怎的还能让弟兄你吃瘪”
“我不认得,可他认识王局吓得我老叔指着我鼻子骂。”张东脸色发青,意识到今天在河边走可能要湿鞋,“不管是谁,你可别牵连我”
“放心兄弟,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知道这规矩。”老油子胖成葫芦的脸上得色不再,他最清楚盗窃金额大于一千块高低要进去蹲个两年。
“油子,这咋办”老板娘刚纹的红棕细眉一皱,那一千多她都已经算计好去买一条金项链了。
“怕啥我还说我能给总统打电话呢吹牛逼谁不会除了钱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收拾了吗”
“都收拾了,我又不要他那里面的玩意,拿了钱剩下的都扔门口垃圾桶里了,估计这会儿都被扫大街的收走了。”
“那就咬死了没有,没证据的事,看他们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