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已经开了,我知道你在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他们做错了,”郑秋白坐有坐相,“但这不代表你没错。”
霍峋目视前方,不看郑秋白。
他就是没错。
郑爷无所谓,继续道“你其实有更简单解决办法的事情,比如找我,找阿良,而不是将事情推到你无法承担的境地。”
“无法承担”霍峋不屑,“怎么可能”
“如果你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金玉庭安保,你真的有办法应对两个被你打伤的受害者哭爹喊娘的报警和起诉吗而那两个人倘若不止打工的普通人那么简单呢”
“那又怎样”霍峋嘴硬的很,虽然郑蝴蝶说的有点在理。
“是,大概他们是市长儿子你也敢打,”郑秋白戳破霍峋傲气的根源,“可你现在这样信誓旦旦不计后果,无非因为你姓霍。”
“你说什么”霍峋的声音一瞬绷紧,他直勾勾盯着郑秋白,气势陡然骤变。
这是他的雷区。
“看看,你敢这样和我说话,无非因为你姓霍。”郑秋白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如愿看到了霍峋铁青的脸色,“霍峋,讲实话,倘若你大哥不是京市如今的二把手,你退下来的父母不是老一代功勋家,你连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存在我为你擦屁股的可能。”
这话难听,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霍峋找不到理由辩驳。
他以为自己离开霍家,不再花用家里一分钱,甚至来到一个寂寂无名的城市就是证明自己的决心了,可有些习惯成自然的东西,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
“不过,你有底气离开霍家和京市,已经比同你一样的人厉害太多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是郑秋白最擅长的事。
“可既然已经离开了,不如就先把头低下来,试着当个普通人吧,少爷,至少要会审时度势,做事之前考虑一下,不要为自己为旁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倘若你今天打的真是市长儿子,你能大摇大摆回京市没有任何影响,可我这样的升斗小民,还要不要继续开业生活了”郑秋白垂眸,“霍峋,你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没办法,我就是燎的满手是泡,也得抓紧你。”
郑秋白永远不会忘记,叫他死前感到温暖的东西,除了他自己的血,还有霍峋怀抱里的温度。
这种好听话叫霍少爷的火眨眼浇熄了大半,“为什么”
“什么”
“我这么麻烦,你还管我干什么就因为霍嵘让你照顾我他的话就这么重要”
郑秋白能品出霍峋话里对霍嵘的不满,他只当霍峋这是为显示自己同霍家割席的幼稚和天真,弯弯唇角,“当然不是,这和霍嵘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与你投缘,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霍峋黑亮幽深的眼睛看向郑秋白,映入眼帘的,大概算是一张盛满真心关切的脸。
可偏偏这人生的太过好看,比他身后一丛怒放的芙蓉还要艳冶。
寒毛竖起,心跳如雷,霍少爷再次感受到郑蝴蝶的邪门。
就如霍嵘当初说的,倘若郑秋白这种人精成心叫你喜欢上他,这世上没人能够拒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