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异象都没有再发生。学校放了春假,我想着也该回去看一下医生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大家都管他叫太宰,那是他的姓氏,从来没有人喊他的名字。
这是为什么呢他本人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字。虽然会笑,但眼底冷冰冰的。
我在书上看到过,过去的阴阳师、咒术师们,称姓名是世界上最短的“咒”。咒是咒语,是魔咒,是可以操控他人身体和精神的法术。
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喊他的名字。
我也随着医生,称呼他的姓氏。
太宰的全名叫做太宰治,比我大四岁。我是八岁的时候被医生收养的,又过了一年,我才认识他。
我听说他是议员家的儿子,但太宰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我的过去是无趣的,也不值得被提起的。
在回家之前,我先通知了医生,询问了他最近事业如何。医生道,自从转开孤儿院之后,他的头发减少的概率大大地增加了。
小孩子既是天使,也是恶魔,这便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因为寄宿的缘故,我其实没怎么照看过那些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现在想来,真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乘坐新干线往回的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家伙。
“好巧哦。”明明昨天还说要在宿舍里过的白鸟寺童磨坐在过道的另一边。
我知道他的父母都在神奈川工作,我们两个神奈川县人在东京的同一所高中读书、住一个宿舍,怎么看都是有些缘分的。
童磨的父母很忙,因为要跑业务,爸爸在家的时候妈妈总是不在,妈妈在家的时候爸爸则又飞到国外,所以他家里总是空荡荡的。
我问他,怎么突然打算回家了。
“嗯”童磨看起来深深地思考着,“我在宿舍里也很无聊。”他兴高采烈地提起,自己今早起来刚好赶上车,而且还跟我是隔着过道的连座。
虽然童磨表现得很是高兴,可我也看不出他的兴奋。
总有人说我们俩很相似,不仅仅是家庭际遇,我们俩都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人。童磨的话很多,可那看起来都不是他内心的想法。
上天让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它创造的缘分呢。
我的名字“缘一”,就是与大家结缘的意思。
总算是顺利地到达了横滨,童磨的家在山崎县,所以我们俩不得不分开了。
踏上这片略显陌生的土地,光是看着周围的风景就让人心旷神怡。孤儿院还是之前那个孤儿院,里面依旧是喧嚣的。
我看见手忙脚乱的医生,他一手拿着一份文件,一手则在哄孩子。
“我回来了。”我把书包挂在椅背上,医生才有空把关注放在我身上。“救命啊小缘。”
我看他并不是需要救命,只是需要我的帮助而已。
得以喘一口气的一生扑腾了两下自己的白大褂。虽然转职为孤儿院院长,但他一直都习惯着这样的装束,就像我一直习惯性地称呼对方医生一样。
我抱着名为小樱的女孩小樱是孤儿院里最小的孩子,只有六岁,只是抱着她,她就乐呵呵地朝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