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组还需要一个组员。”
在一片寂静犹如古水的氛围,白布贤二郎声音响起,砸起阵阵涟漪。
“我”
浅棕色的瞳孔扫向她,白布语气很自然地解释道“我参加社团活动时手指受伤了,需要多一个同学帮忙,否则两个人绝对在课上完成不了作业。”
在所有人的视角看来,白布贤二郎的样子和往常无异,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成绩优异的男同学。
但对于望月佑子来说,对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而又巧妙地噎住了她下一步的回答。
就像是盯上猎物,一步步用自己的行动封锁逃亡路线的白鹫。
“就麻烦望月同学帮忙了。”
语气中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而是以平和迂回的态度吸纳了她这个离群索居的后来者。
事实也如望月佑子所想的那样。
在加入白布的组,简单分配到任务后,他完全没有口中说手伤的样子,剪纸剪到飞起。
在剪出第五个圆形纸片时,望月佑子开口“谢谢。”
“没必要谢我。”白布贤二郎没有抬眼,“这次作业是需要上交的,你一个人做不完的话,会挤占社团活动的时间吧。”
“鹫匠教练很看重你的数据分析,我只是想让社团活动不要被这个影响。”
没有细究,望月佑子点点头,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随后,两个人继续相安无事地开始剪纸。
剪刀片挤压着纸片,碾出纤细的白色纸条,弹到望月佑子的面前。
白布伸出手指,将那根纸条推了回来,冷不丁地开口“你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从牛岛学长砸到你那天开始。”
望月佑子抬眼,平静而强硬地打断了对方“那估计是你想多了。”
“我并不这么觉得。”他言简意赅地反驳。
“那次牛岛学长发的球,根本不可能往你那个方向飞,我暂且将它当成巧合好了。但在那之后的第二天,社团活动请假的你,放学后半个小时还在教学楼附近徘徊,最后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那一天正好轮到白布贤二郎在教室值日,教室位于高楼层,他从上往下俯视盯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还有在排球部和学校里表现出来的其他的异常。”
此时此刻,白布抬起双眼,犹如一直上空盘旋压的白鹫,笔直地俯冲发出最犀利和直接的攻击。
“虽然难以理解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在逃避现实吗”
说话语气依旧是近乎无情绪的平淡,却如犹如一支箭矢笔直地刺入心脏,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望月佑子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你遇到相似的事情的话,或许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她平静地叙述,“不过这个也无所谓了,我在这里不知道能呆多久,离开了之后我不会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了。”
在确定无法主动退出排球部,甚至没办法缺席排球部的社团活动那天起,望月佑子就决定一切任由那个所谓的“设定”来之。
反正有祖传的头铁,砸不死人,就算是再无厘头的搞笑漫画也不可能天天盯着她一个路人砸。
况且,在白鸟泽她也不知道能呆多久,或许是一个星期后,或许是几个月后,就会突如其来地被父母通知要转学去另外一个城市。
“我不会做出一样懦弱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