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乎门后会不会有陷阱。
吱呀。
眼前的视线开阔起来,门内的亮光穿行出来,随着门打开从头到脚给太宰治打一层光。
办公室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首领依旧坐在她的位置上,云层飘过,给室内镀上一层阴凉的暗光。穹顶垂下的欧式吊灯、嵌入墙壁的高大书架、堆积在桌子上的文件
一切如常。
几年下来都没什么变化。
如果没有从脚下绵延到办公室中央、浸透了地毯的血迹,以及站在办公桌正中那个拿着武士刀的男人。太宰治会认为只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但这个人就是出现在了这里。
出现在了港口afia总部大楼的首领办公室里。
少年脑海中闪过各路情报,挑目看向不速之客,触及一片银灰色。室内的银发男人高大有力,和服羽织一派古朴的武士形象,气质冷冽身形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刃。
从男人的着装分析到手上的长刀,看见那把刀的时候太宰治的目光定了定,看过去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知道这是谁。
银狼,那位徘徊在黑夜之外的孤剑士。
办公室正中的银发武士紧盯着办公桌后的少女首领,暗自握紧长刀。有人进来的时候他机警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只是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时稍微松了口气,又在看清少年的模样时放下的心又猛地悬起来。
他听说过这个少年。
港口afia首领赈早见宁宁座下鹰犬众多,其中最不可小觑的就是经常跟在她身边,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
十四岁稚龄当上干部,史无前例的年轻afia。如果说江户川乱步是坐稳后方、掌握全局的指挥者,那么太宰治就是活跃在舞台正中,以绝对的手段与之配合达到完胜目的的执行者。
其聪慧到令人惶恐的头脑和早年活跃在里世界战场的赈早见宁宁尤其相似。
但其实,以他的角度看去,推开门站在门口的那个少年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
少年身形颀长,披着件长长的黑色西装大衣。蓬乱的黑发里带着点棕色,洁白的绷带穿过发丝,松松散散地搭在头上遮住一只眼睛,他皮肤白净,清秀精致得像是橱窗里会有的关节人偶,只有那身黑漆漆的西装给他添上了阴冷不可捉摸的暗色。
看过来时鸢色眼眸里带着熹微的暖光,他好像没看见门口的尸体似的,对室内的情况没有一点过激反应,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根本不在意了。
但前提是,这个少年不叫太宰治。
被威胁的人不叫赈早见宁宁。
里世界中广为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触怒港口afia的少年干部太宰治,或许交出有巨大价值的情报还能苟延残喘的留下一条命;但如果在他面前诋毁、哪怕只是咒骂一句赈早见宁宁,那么在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念想,就会是为自己出生在这个世上而痛苦至极。」
更别提眼下这种情况。
但却出乎意料的,少年眨眨眼睛,轻描淡写地扫过一眼银发武士,他没有进去,在门口问道“这位是”
武士福泽蹙眉。
他今天到这里来是抱着和赈早见宁宁对峙,想来铲除幕后黑手的目的;黑发少年作恶多端,但那也该交给执法机关制裁,如果可以,他不想对未成年下手。
他要讨伐的只有一个人。
更出乎意料的,办公桌后的少女也眨眨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是新来的保镖。”
“”
气氛有一瞬间安静。
福泽可以肯定,门口那个afia的干部少年十分疑惑的放空了眼睛,瞳孔呆滞地回头看看门口冷透的尸体,又转回来看了看他手上血水未干,沿着刀身蓄下,滴落到地毯上的冷刃。
那张脸上的疑惑表情几乎可以在头顶上具现化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