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间,塔伯只觉得自己的脊柱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那对残缺的翅翼在痛感的刺激下微微蜷缩了一瞬,又很快耷拉了下去。
几秒后,他手掌撑地勉强支起身子,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在面前的雌虫难以言喻的神情中,不可自抑地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哈”
疯狂而肆意的大笑回荡在空旷的会场内,带来一股森森的鬼气。
西奥多摸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把那点鸡皮疙瘩给按了下去。
莱安碧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越发深邃冰冷,他紧紧地盯着半靠在墙边的塔伯,预防他再做出什么反击的行为。
但这只雌虫很快就收敛起了笑意,乖顺地跟在了一众被制服的雌虫后面。
各个军区的领导都年纪偏大,身体经不起折腾,如今状况不好,被匆匆送到了医院。
西奥多带队领着一串俘虏出了办公大楼,莱安也顺势和他们一同离开,但他毕竟是暗自潜入会场,不便太过高调,就只跟在了塔伯旁边。
外面日头高升,灿阳灼目。
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莱安眯着眼睛仰头看了看那轮光晕,又转眸瞥了眼从元帅转瞬间变成阶下囚的塔伯,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既无法为凶手的伏诛感到高兴,也没办法在一众受害虫面前对他流露出别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谢辞,想要听雄虫用磁性又温柔的嗓音和他说几句话,说什么都好。
莱安难以忍受心底的躁动,从口袋里摸出光脑,很快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通讯号。
“嘟”
一分钟过去了,通讯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莱安蹙了蹙眉,难道雄虫是睡着了
他低眸确认了一下账号,然后又拨了一次,通讯那头却依旧无人接听。
今天会议的事情谢辞也是知道的,他还特意开了别墅的防护系统,预防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所以雄虫不太可能是出门了。
难道是下楼的时候没带光脑
莱安犹豫了一下,按出了他雌父的通讯号。
因为克希尔雄父的原因,莱安很少会主动给自己雌父拨通讯,他琢磨着待会儿对方接通通讯以后,他要怎么自然地把话题过度到谢辞身上而不至于显得目的性太过明确。
但这通通讯依旧是响了一分钟后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莱安紧紧地皱着眉,刚想要去找西奥多打个招呼提前离开,就听到旁边的塔伯轻笑了一声。
他侧眸看过去,对上了这只雌虫盯视过来的眼神。
塔伯看着他,缓缓翘起嘴角“我好像忘了和你说,那个控制器被毁掉后,还有一个作用。”
分明是烈日当空,却有一丝冷意骤然从心底弥漫到了四肢百骸。
莱安感觉自己的心脏和脑袋像是被浸入了森冷的寒潭,冻得思维都难以运转。
半晌后,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平静的、没有一丝轻颤的声音问“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