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定睛仔细去看,才发现那些狗仔和记者围堵的不是白杳,而是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车上下来一个身量不高的男人,他戴着一顶灰色的贝雷帽,身穿褐色皮衣,高定黑裤子漆色皮鞋,眼上带着一支黑框眼睛,为人看起来古板严肃又老实。
他大约没想到这些记者和媒体竟然蜂拥而上,脸上涌上几分惊慌,在想回头上车已经来不及了,一圈人围上来人挤着人,挤得他差点没有立足之地。
“陈辉导演,你是来给白杳道歉的吗”
“陈辉导演,您的夫人没有到场吗如果要道歉是否让她本人来更有诚意”
“陈辉导演您别走啊。”
陈辉被堵得脸色挂不住,使劲儿想往后挤,那一个个镜头往他脸上怼,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几次想伸手拍掉别人的镜头都忍住了,“无可奉告,无可奉告。”他只有不停强调般的重复这句话。
努力挤着身子拿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没有微信消息,白杳那死女人真的这么不给他面子,一条消息也没有。陈辉气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掩饰不住的拔高音量,“让一让,你们在干甚么”
恰好这时,一道犀利的问题袭来
“陈辉导演说一下吧,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夫人林寻女士为什么要打白杳,你跟白杳是否真的存在不正当关系”
原本要拉车门的陈辉倏尔回头,眼睛瞪得浑圆,一张脸铁青无比“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他更恨的是白杳那女人,他根本就没吃到,如今遭受这样的污蔑,他怎能忍受,更别说这种关键时刻程斯霍那边也不澄清,甚至是默许的态度,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吓得赶紧来找白杳赔不是
想起那天就来气,白杳那女人自己带着酒来找他说戏,这不是在暗示他
临到要上了她,她又推三堵四一副吓坏了的模样,装给谁看呢,现在不流行这套懂吗
陈辉觉得没劲极了,她还用烟灰缸砸了他的肩膀,不然她那天根本跑不了,也不会出了门就撞见林寻,更不会被她赏了一记连环巴掌。
真是活该,不识趣。
记者们看到陈辉露出这样狰狞中的表情,咔咔咔拍得起劲。
“是陈辉导演”小梅拍了拍胸腹,“阿杳姐”她想说您料事如神啊,但是巡迟就在白杳身边站着,她便住了口。
巡迟也略微一愣,下意识去看白杳的反应。
料想白杳遮住脸,将口罩拉了拉,小声嘟囔,“老师,我们快偷偷溜走”她拉着巡迟的手溜边往相反的方向跑。
“陈辉不用管吗”巡迟不爱多管闲事,但也多嘴问了一句,如果陈辉来却扑了个空,到时候还不知道媒体又要怎么编排。
白杳那双口罩之上的眼睛露出几分狡黠,她轻言软语“有阿霍呢快走快走。”她偷偷摸摸的弯腰,如同可爱的小仓鼠一般。
阿霍,程斯霍。
巡迟定了定神,也跟着笑了一下。
如同巡迟所说的,没多久陈辉在楼下等候白杳的事情就上了新闻头条,许多照片都是怼脸拍摄,镜头之下的陈辉狼狈不堪,脸色尴尬和勉强,眼中烧着一股敢怒不敢言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