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疆册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没再说话,静等她的下一句。
“但我如果想你了,一定会主动给你发消息。”阮雾伏在他的肩上,她整个人都是那样的柔软,声音也是软绵绵的,像羽毛滑过他的耳蜗,“你到时候不要嫌我烦。”
“不会嫌你烦。我求之不得。”
他到底是没法想象昨晚那个一点儿油都没揩的自己,美人在怀,三两句情话过后,他的手就拨开她的睡衣,往里伸了进去。
但也就是轻轻地碰了下,他就收了回来。
“真软。”他几分玩味几分恶劣,调戏着她,“我家雾雾,全身上下都是软的。”
阮雾一下子推开他的怀抱,抬腿踹他。
陈疆册急忙追上来,哄着她“好了,不逗你了。”
阮雾小声骂他“流氓,睡觉也不穿衣服。”
陈疆册笑“你出去问问,有哪个男的睡觉喜欢穿衣服的”
阮雾说“我又不和他们睡,问他们干什么”
陈疆册“衣服都是用来脱的,我也就是昨晚放过了你,你试试看再和我睡几晚,看我还能不能让你有穿衣服的机会。”
他眉宇间有着男人特有的禁忌色泽,阮雾知道男人就是这样的,没有一个男人会不想睡自己喜欢的女人。
她有脾气也发不出来,最后还是瓮声瓮气地转移话题,说“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早餐只有他们两个人吃。
阮雾问陈疆册“季司音人呢”
陈疆册“你闺蜜,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他骨子里是冷漠的,不甚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人事。
阮雾只得拿起手机,给季司音发消息。
正这时,管家从外面进来,身边跟了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他管陈疆册叫“陈先生。”
阮雾吃得差不多了,很有眼力见地起身,说“我吃饱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陈疆册还是那副不着调的玩世不恭“迷路了给我打电话。”
阮雾甩给他一个背影,没搭理他。
三四月春深,昨夜雨盛,垂丝海棠被雨水浇灌零落成泥。
有人打扫着湿漉漉的地面,阮雾沿着风雨长廊往外走,最后停在一座四角亭里,她静坐着,欣赏着清澈池塘里,养着的肥硕锦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
是季司音给她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我刚醒,我在市区呢,昨晚闲的无聊,就和旁羡来酒吧玩儿了。本来想叫你的,但是陈疆册说你很困,在客房睡下了,让我别来吵你,所以就没叫。”
消息听完,接踵而来又一条“你今天打算干什么我好无聊。”
阮雾问她“你不和男朋友玩吗”
话问出口,阮雾自己也清醒意识到。
他们那个圈子里,不太喜欢用谈恋爱这个词形容男女关系,玩,更合适。
没有任何的责任感,带着孩童的幼稚和天真,随性到了极致,玩玩而已,没有人当真。
季司音打了个哈欠,说“他出差了呀,得到后天才回来呢。”
清明出差吗
阮雾总觉得怪怪的,但情侣间的事儿,哪是她一个外人好插手的。
她想了想,说“我今天也不知道干什么,我问问陈疆册吧。”
连季司音都不怀好意地打趣她“问陈疆册干什么他说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雾雾,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阮雾轻描淡写“毕竟他是我男朋友。”
季司音早有所料地哦了声,未几,再次追问“哪怕他是个坏人,也要和他在一起吗”
阮雾没情绪地笑了声“男人都是坏的,只是有的会装斯文,有的懒得装。”
季司音喉间一哽,竟觉得她说得很在理。
于是没再劝,只叮嘱她“谈恋爱的第一要义是开心,要是在这段恋爱里受了委屈,你就和我说,我帮你”
“帮我揍陈疆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