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夜色中,外面高楼叠嶂,霓虹灯遍地是光。
陈戈徒赤脚站在窗前,眸色深沉地看着外面清冷的夜空。
在想什么
他神色清淡的开口,“王惩。”
3344有些意外,它细细观察着陈戈徒的神色,只是可惜,光晕下,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陈戈徒和王惩很小就认识了,在一个不大的晚宴上,他看到了那个被钱满当做笑话说给他听的孩子。
对方也看到了他,一双狐狸眼阴鸷又锐利,带着肆意狂妄的挑衅。
陈戈徒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脸上还没长开,但那双清贵冷冽的丹凤眼已经有日后的雏形。
他只是站那里,眼神冷淡,却平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场。
充斥着冷漠,高傲与不屑一顾。
那瞬间说不清是什么莫名的磁场,总之在他们无声的对视了那一眼之后,王惩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怒起来。
他被挑起兴致,多看了对方一眼,只觉得对方这幅瞪圆了狐狸眼的样子比刚才顺眼。
但他们并未交流,很快在不到三秒的兴趣消失之后,他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而他也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种冷淡又高傲的态度击中了王惩的心里防线,也奠定了日后十几年不间断的纠缠。
从那之后,王惩就开始处处找他的麻烦,他们并不在一起上学,但同在一个圈子里,父辈相熟,要碰面也并不难。
可只要一见面,王惩看向他的眼神必定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还有维持着小孩自尊心的刻意挑衅。
第一次赌约产生的时间在七岁那年。
地点是钱家后院,钱满的生日宴。
王惩小小的人,下巴却抬得比天还高,二话不说就拦在他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赌一场,敢不敢。”
说句实话,陈戈徒没有兴趣。
不过他看着对方眼里因为自信而闪烁的光,很想把那抹光吹灭。
想知道那点光灭了之后,对方会不会哭。
他只见过对方瞪着眼睛凶巴巴的样子,还没见过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哭起来是什么模样。
会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彤彤吗。
还是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无论是哪种都让他很有兴趣。
于是,他清清冷冷地说“赌什么。”
对方那双眼睛顿时迸发出无比明亮的光彩。
“就赌这枚硬币抛出去的时候是花还是字,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要当对方三天仆人。”
王惩抬着下巴,看起来骄傲又自信。
陈戈徒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之后,他短暂的露出一个笑。
“好。”
王惩看着他一闪而逝的笑容有些许怔愣,不过很快就扭过头,拿出一枚硬币,选中了刚走出来的钱满。
“你来抛。”
钱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乐于参与一切有趣的游戏。
“好啊。”他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将那枚硬币拿进了手里。
“你们选什么。”
王惩哼了一声,“花。”
陈戈徒冷淡道,“那就字好了。”
钱满搓了搓硬币,笑嘻嘻地问,“赌注是什么。”
“输的人做对方三天仆人。”王惩不耐的回答了他一句。
“好的,那就开始了。”钱满继续笑着。
指尖一弹,硬币顿时被抛上半空,在空中不停翻转。
王惩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硬币,带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陈戈徒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