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地凝固了。在微生柳说出那句话后。
螺丝咕姆品尝茶点的动作停住。
作为一名高贵的绅士,他衬衫的纽扣向来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高。这时,只有领带尚且伴随空气的流动偶尔象征性地颤动一下。
毕竟一堆冰冷的铁,貌似也不需要呼吸来体现他还是活着的。以至于他不说话,也不动作的时候,很难判断这具金属躯体下的灵魂是否还存在。
微生柳“我就是跟着乱接一句。”
微生柳“没有非要你插手帮我的意思。螺丝咕姆先生,不必感到为难。”
微生柳“请您说句话好吗不然显得我好尴尬。”
星憋着笑,很给面子地说“话。”
微生柳悲从中来,忧伤地捂住脸,感觉有一个名叫“面子”或者“自尊”的东西轻轻地碎掉了。
尖尖的耳朵往后折了折。
整个宇宙仿佛都为她悲哀地沉默了三分钟。
“不必用您。”
宛如三个琥珀纪一样漫长的三分钟后,螺丝咕姆终于开口。
“很少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只是有些意外。”螺丝咕姆说,“你真的与过去变得很不一样。就像褪去外壳的蜗牛生长出一双鲜艳的翅膀,在寰宇之间翩飞起舞。我越发好奇你在声明说去进行模拟实验的时间里,到底都经历过什么了。”
“也许就像现在这样,我只是遇到了一些无名客。”
螺丝咕姆沉思片刻,说“是的。有机生命总是令人着迷。”
很明显微生柳在回避关于模拟实验这个话题。
三月七小声问“我们是被夸了吗”
“也有可能正好相反。”星细细琢磨他们的对话,品味出一些不对劲。
这种时候居然意外得嗅觉灵敏呢。微生柳对星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她不着痕迹地长舒一口气,继续对付盘子里的糕点。
虽然行为举止看上去似乎很忌惮星际和平公司,但其实完全没放心上。还有闲心插科打诨。
大概这就是属于天才的底气吧。
丹恒老师职业病地在心里列了一个表格。
悲观主义者背负上亿乃至上兆的负债。
乐观主义者长生种可以不着急,总有一天能够还清。
微生柳主义者说不定还债的途中公司就破产了。
指望公司破产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丹恒看了一眼微生柳“我想以那帮人的手段,应该不会单纯地因为十分钟而毁掉合约。很有可能有别的未知原因。”
螺丝咕姆“他们或许更在意的是微生柳女士手上的技术。不然,不会首先派博识学会的人前来代表公司交涉。”
丹恒“是的。否则你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委托的目标名单上,而是星际和平公司发布的通缉令上。”
一人龙一智械严谨且有调理地分析现状。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前的三个女孩子。
三月七惊奇地捧起一个小瓷盘,认真观察上面的草绿色甜点“哇这个是猫猫糕的形状吗”
微生柳得意地说“当然我特地找阮梅借了一只测量体征数据,百分百等比缩小的猫猫糕”
星摩挲着下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丹恒的眼皮忽然之间跳了跳。
星“之前我也照着阮梅的配方,捏出了一个丹恒老师的猫猫糕。”
“嗯”微生柳明显提起兴趣,“是什么样子”
“你能做出来么”
“有一张照片,扫描给端口就行。”
“太好了”
“且慢。”微生柳转了转眼珠,“我记得你是列车上的人吧,应该去过很多地方”
“是的。不瞒你说,在下银河街溜子是也。”
“听上去,你到访过仙舟”
“当然。”
“三本仙舟,一只猫猫糕点。怎么样”
星举起手“我要讲价”
微生柳“也行吧。你要怎么讲那六本。”
星“两只。”
微生柳“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