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看了看她,点头道:“不错,看来你未曾懈怠修行。”比起去年,岳萝的功行却是有了明显的长进。
俞瑞卿道:“若非有张巡护赠送的那本道册,她修行精修长进当不会有眼下这般快。”
张御道:“这也需自家努力,当日若非见她这般努力,我也不会传她道法。”他这时伸手一请,“道友请坐下说话吧。”
俞瑞卿拱手称谢一声,随他往里走来、
待两人到了里厅坐定,张御问道:“虢星一别之后,道友可还好么?”
俞瑞卿点头道:“甚好,荡平虢星,外间纷扰也是少许多,我辈也是难得安逸,听闻前些年节之前,张巡护孤身斩破幽城,俞某听闻,当真佩服不已。”
张御道:“我能破此城,也是得了戴玄尊和军务署之助,只我一人是做不成此事的。”
俞瑞卿笑了笑,道:“可这一人也是难寻啊。”
两人攀谈了半个多夏时,因岳萝还有功课,俞瑞卿便即带着弟子告辞离去,不过两人方才未久,青曙就又来报,道:“先生,军务署来人求见。”
张御道:“请她进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进来一名个头不高的女军士,对他一抱拳,道:“张巡护安好,在下丁渝,奉莫署主谕令而来,欲邀张巡护一见。”
张御婉拒道:“不必了,请丁从副代我谢过莫署主的好意,我这次是来听玄尊讲道的,过后便会离开此处。”
这话就是明确告诉他,他此来并没有其他目的,也不准备查证什么。
丁从副一抱拳,道:“是,在下会如实回禀署主。”她稍稍一顿,道:“署中已是查清楚了,那路上阻挡巡护之人,乃是天机工坊的一位名唤‘安知之’的师匠,不过这位师匠如今只有十二岁。”
张御闻听到此,倒是有了兴趣,道:“十二岁的师匠?”
他在青阳上洲的时候,师匠见不过不少,可能成为师匠的,无不是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了,十二岁的师匠倒是闻所未闻。
丁从副道:“是,安知之父祖皆为大匠,人极聪慧,从小又耳濡目染,学了诸般技艺,故才破格提升为师匠。
只是他许多理念不得长辈认可,这一次为了宣扬自己打造的飞舟,得知了张巡护到来,突发奇想欲借张巡护扬名。也是少年人不知轻重,才做出了这等胆大妄为之事,我们找到他时,他也是很快认识到了自己错处,恳请巡护原谅他,他愿意亲来致歉。”
张御心下一思,似这样的人才,若是在内层,那早就被推荐去学宫,或者被修道人看重收入门下了,绝不会让其去接触造物。
这个小孩也很聪明,这么快就认错,那恐怕是一开始就想好了,因为自己年纪小,就算被他找到,也不会拿其怎么样,到时认个错就没事了,反而能达到借他扬名的目的。
他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淡声道:“你去与那安少郎说,道歉就不必了,我念他是个英才,愿意提携他,就让他来我身边做一年的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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