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军目前只有两个模具,这种大肚子小猪,是第二个。
男青年见她喜欢,岂能不上道这不正谈着么,一副爱屋及乌的模样,接过后,发现不对。
“咦这重不少啊”
那是,别看个头没大多少,做这玩艺儿费劲,教员像按照李老师的交代,只灌三遍石膏水。
这玩艺儿足足灌五遍。
厚不少呢。
陈亚军笑着解释,道“这小猪不光好看,喏,瞅见背上这条槽没塞钱的,平时拿放多,就做厚点,能当存钱罐使。”
嚯
听他这么一说,姑娘赶紧打量,还真是那么回事,越发爱不释手。
男青年还能咋的掏兜呗,问“这多少”
“五毛。”
“啧”
那就贵了。
“要不我自己买吧。”姑娘道。
男青年浑身一紧,那不能够。
“喏,给”
干脆又利落。
再入账五毛,陈亚军脑子里嗡嗡的,这钱来得太快了
打劫似的
这苦逼的娃,触底反弹,人生头一回尝到赚钱的乐趣,和生意的魅力。
黄昏时分。
猫眼胡同。
陈亚军抱一沉甸甸的瓦楞箱,哼着小曲,走路带风,嗖嗖冲进大杂院。
“哟,亚军回了,这抱的啥呀,一早见你抱出门,咋又带回来”
隔壁张大爷好奇打听。
“嘿嘿,好东西。”
应一句,陈亚军钻进自个家门。
他半下午便收摊了,为啥这么晚回
答案在瓦楞箱里。
“妈爸人呢人呢”
“叫魂啊。”
“干嘛”
搭眼望向老爷子,一副见到自己就晦气的模样,陈亚军心说,您老待会别抱着我舔。
瓦楞箱搁在吃饭的四方桌上。
陈亚军也不接茬,纸帽一翻,掏东西。
“唰”
一块肥膘子肉,能有二斤。
“啪啪啪啪啪”
牡丹香烟,五包。
一包一包拍在桌面上。
拍得陈家两口子瞳孔逐次放大。
“唰唰唰”
接连三包牛屎纸,装的啥不知道,但见纸背全被油腻浸透,鼻尖隐约有股肉食的香气。
“肉卤,还半只烤鸭。”
陈亚军头也不回地解释一句。
接着掏
一袋蜂蜜面包。
一兜苹果。
两瓶橘子罐头。
一瓶牛栏山。
“咚”
“得,今儿就这些吧,晚上搞一桌,其他的都是你们惦记的。”
懵
陈家两口子,四只眼珠险些夺眶而出。
看鬼一般望着他。
陈亚军整这一出,为扬眉吐气不假,也有目的。
腰板挺得笔直,又从兜里摸出一把票子,拍在老母亲手上。
“妈,还您的。您儿子我,说话还算话吧我昨晚捣鼓的那玩艺儿,是不是瞎折腾”
知道他昨晚搁哪里制作石膏像么
屋后有个茅坑,旁边有块空,墙边堆满酸菜坛子,蚊虫苍蝇成堆,至少吸走他二两血。
陈父不敢置信问“这就是你昨儿晚,弄的那玩艺儿,变出来的”
“那可不。抢手着呢搁人工湖那边一蹲,半下午抢光光,我要不是去淘换这些个,能这么晚回”
“哎呀我家小军还真干起正事了他妈,还不快给孩子倒杯水,瞧这满头大汗。”
不多会,大哥一家三口,二哥,前后脚纷纷到家。
惊呆了喂
陈亚军的家庭地位,哗哗水涨船高,吃晚饭时,挨在老爷子和大哥旁边。
他那个不成器,很少给钱里拿钱的二哥,被赶到他以前的位置,挨着小侄女坐。
晚上,陈亚军的工作室,便换到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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