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不管是眼高手低的元栋,还是既得利益者的两个妹妹,以及没有任何长处的元梁,重男轻女的父母,这辈子都跟她没了关系。
她把上辈子肥沃别人的时间全用在自己身上,只为了让自己开出一朵花来。
就算不大,也装点了她重来一次的人生。
而元柳和元芹,自以为自己是吃大姐的那个,殊不知在父母眼里,她只不过是她这个大姐的备选。
“大姐”可以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只不过连父母都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厚道,所以他们伪装了各种各样的说辞来掩盖。甚至他们不惜把自己作为一个桥梁,好让“挖女儿贴儿子”这件事显得没那么难看。
然而他们的算盘落了空,不是人人都像她那样傻。
元棠并不意外两个妹妹的逃脱。
兴许是自己这个老大太好用,所以父母忽视了对另外两个女儿的精神洗脑。
元柳和元芹在过去的时间里,生活条件上再苛刻,但在心理上从未建立起要为全家人奉献的概念。她们是被忽视的幸运儿,现在成了元德发夫妻的不幸。
在元栋落榜之后,被要求扛起家里大旗的元柳和元芹撂挑子很正常。她们可以要求元棠这个大姐无私奉献,但等到了自己,她们就说起了凭什么。
胡燕在信中还写了两人出逃的后续。
家中的女儿们彻底走完,元栋的学业就无人支撑岌岌可危起来,父母都不能承担农活,元家也没有任何可以产出的东西。
元柳还算厚道,跑出去打工还晓得回了一封信,说不愿意供大哥
读书,但父母还是会养的,等到站稳脚跟就每年往家寄一百块钱。
只不过她既没有说清自己去了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才会站稳脚跟。这封信更像是一种为了心理安慰写出来的aaadquo大饼aaardquo,什么时候实现成了皇帝的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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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元芹的做法就狠多了。
她嫁的这个人是城西的,要知道小河村是在县城的东边,元芹嫁的是最西面的一个山村。
几乎横跨了整个白县。
光是骑自行车都要快两个小时,更别说山路崎岖难走,要花更多的时间。
胡燕在信里一笔带过了赵换娣的崩溃,只说元德发进了医院,元栋复读的学费学校减免了一点,剩下的钱都是借的,可他现在连生活费都没了,只是还没辍学,依旧坚持钉在学校里。
元梁的学费本就没交,赵焕娣本来是等着元芹这个月的工资下来再给学校的。可元芹跑了,这笔钱也没了开路。元梁已经辍学在家。
赵换娣嗷嗷着要去找元芹算账。
因为元芹要了六百彩礼,她一分没给家里,甚至她走时候还带走了家里的两床最新的被子,拿走了家里最好的一个木箱子。
赵换娣气的在村口打滚,自己一个人走了一天才走到元芹的婆家。
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元芹像是摸准了她会来,早辞了地毯厂的工作,跟着男人一起出去打工了。
两个女儿,一个嫁人出去打工,一个自己偷跑出去打工。
赵换娣整个人都灰了,整日找人借钱,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可怎么活啊”。
胡燕在信里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她怕赵换娣走投无路,会来找元棠。
毕竟现在她唯一知道下落的,就只有元棠一个女儿了。
元棠把拆开的信又装回去,提笔开始给胡燕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