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许正明竟连夜想将金夫人带到别处,若不是孟清心等人意外撞见,金夫人现在都不知在哪,生死更是难料,而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细讲了。
话音被风吹走,盛拾月自顾自坐了片刻,才道“明日我会准备一辆马车,将你们一并带去,若是说谎”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金夫人斩钉截铁道“仍凭殿下处置。”
盛拾月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走出房门。
屋外已有人拿着伞在等候,见盛拾月出来,连忙将她护在伞下,挡得严严实实的离开。
金夫人等了一会才起身,刚跨出门槛,却见身穿青色骑射服的叶流云站在门口。
她没有多说什么,经常挂着笑意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温和散去,只剩下沉默。
金镜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直接打断。
“走吧,我送你,”叶流云转身将油纸伞撑开,常年练武的脊背挺得笔直。
金夫人便跟在她身侧。
这雨越下越大,弹珠似的雨不停往地下砸,风更是呼啸不断,若不是叶流云力气足够,恐怕连伞都要被吹走。
见状,叶流云抬手揽住金镜怜的肩,稍侧身将她护着怀中,就连油纸伞都倾斜向对方。
如此做的代价是淋湿了半边身子,但叶流云却不见躲藏,仍半搂着往前。
金镜怜挣了下,低声开口“你后背湿了。”
叶流云语气平淡
,言简意赅道“没事。”
金镜怜不敢太过用力挣脱,见反抗无效,又道“你都听见了”
看叶流云的模样,应在外头站了许久,衣衫被水雾浸染,一片冰凉。
叶流云“嗯”了声,停顿片刻后才道“此事牵扯众多,即便是殿下”
金镜怜说“他们会将惨死的孩子埋在郊外一处空地,我们去时,深坑都快埋不住枯骨,专吃腐肉的鸦雀成群站在树梢,几乎压断树枝。”
她越说越快,恨意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他们不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却被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虐待致死,何其无辜”
叶流云却十分冷淡“其他人与我无关,我只求殿下无事。”
漆黑夜雨之中,两人的身影变得渺小,连脚步声都被吞噬干净,只剩下紧贴时的呼吸声。
被打落的叶砸在油纸伞上,握紧伞柄的手青筋鼓起,被雨水覆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两人走到小院里,金镜怜才又开口“你和殿下都是好人。”
叶流云扯了扯嘴角,有些用力地将人推到台阶之上,屋檐之下,自己则站在雨中。
忽有一道雷电闪起,照亮两人身影。
叶流云突然开口“早知道我就该将你掐死在盥室之中。”
金镜怜不言语,只看着对方转身,逐渐变小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