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司马衷虽然受伤了,但并不影响食欲,所以他这一下也真是排山倒海,整个龙床上全都是他的杰作。
重点是冬季天寒,门窗都是紧闭的状态。现在可好了,全是一股令人呕吐的味道。
就连张度都忍不住吐了好几口,但还要咬着牙带着其他小太监把司马衷从床上弄了下来,把他先是剥了个精光,抬进了巨大的木桶中。怕他受凉,又怕身上的伤患遇水,只好在身下也垫上了木凳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仅是张度和几个小太监们浑身湿透了,秦太医还因为没掌握好力度,弄疼了司马衷,被他踹了一脚,磕到了柱子上,手臂骨折了。
这么大的动静,隔壁偏殿的羊献容早就听到了声音,她站在门外看着小太监们抬着热水进进出出,里面不断有司马衷的各种嚎叫和不配合的声音,心里也是有些怕了。
翠喜和兰香都站在她的身边,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张良锄现在是大总管,忙得四脚朝天。即便他是张度的徒弟,也跟在他身边许久,但真的要做起事情来,还是很费力。本想着一切按照原样就好,结果因为再次检查宫内太监们的“去势”情况后,竟然真的查出不少有问题的,拉走重新处理。但他们空出来的位置,有的能顶上,有的就空着,把张良锄也搞得是焦头烂额。
“皇后娘娘,这里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张良锄听到皇上这边出了状况,急急地跑了过来,“奴才进去看看。”
“嗯。”羊献容点点头,“你去看看,要是能开窗,就开一道缝,熏些香。”
“好的好的。”张良锄小碎步跑了进去,又小碎步跑了出来。“皇后娘娘,奴才先去一趟太医所,多找几个人来秦太医的胳膊折了。”
“好吧。”羊献容撇了撇嘴,眼看着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撸胳膊挽袖子地进了寝殿。
“这几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吃食,他为什么这样”羊献容这几日与皇上的吃食相同,翠喜和兰香也跟着吃了,但她们都没事情。
“谁知道他又吃了什么一天到晚嘴都停不下来。也许您没看见的时候,张总管还给他其他的”翠喜一时间没改过来张度的称呼,但也透露了自己的情绪。
羊献容横了他一眼,才说道“翠喜,回屋给本宫拿一件披风。”
自知失言的翠喜立刻低头称是,赶紧进了偏殿。
这番收拾忙乎了两个时辰,等张度浑身湿漉漉地出来时,看到羊献容还站在门口等着,赶紧跪了下来,急急地说道“皇后娘娘,这天寒,您可不能站在这里受冻呀”
“无妨事的,皇上如何了”羊献容穿得多,一时也没有觉得有多冷。
“都弄好了,现在皇上睡了。”张度抹了抹头上的汗,“太医给看了,说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情。这样也挺好的,把积食去一去,否则这总是躺着也不好的。”
“嗯,是这个道理。”羊献容让翠喜去把张度扶了起来,“您也先去收拾一下吧,可别受凉了。”
“多谢皇后体恤。”张度又低头,规矩满满。
羊献容也不再理他,想了想去了太医所。秦太医的胳膊伤了,刚刚已经先行回去了。
太医所的占地面积也不小,这里的职责相当重要,除了为皇室看病问诊之外,还会种一些药材。所以这里倒是有很大一片空地,是因为冬日清理了园圃,暂时没有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