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羊献容还是悄悄去了北军府。
她坐在后堂里,看着揉着眼睛的毛鸿宾问道“你昨晚喝酒了”
“春醩坐好了,我喝了两杯,酒劲挺大的,反而没睡着。”毛鸿宾的眼睛赤红,的确像是熬夜过后的样子。
“你大哥呢”羊献容表情很是严肃,并且让翠喜把门窗都关好了。
“他陪着平阳公主喝了几杯,然后就去鸿盛戏院了。后来我就回来看书了,没问。”毛鸿宾按了按额头,“平阳公主和我的大哥是旧相识。”
“你大哥没有做过官如何认识的平阳公主”羊献容看着他,直到把他看毛了为止。
“大约就是平阳公主年轻的时候常常偷跑出来吃饭,那时我大哥就开了明月楼,那就认识了呗”回答着羊献容的话,毛鸿宾忽然也愣住了,这的确不太正常,再结合毛鸿茂至今没有娶妻生子,每天兢兢业业在明月楼中做事情,甚至连进货都很少去,都是让掌柜伙计大厨他们代劳的,这是什么意思
“毛叔叔,现在关起门来我们自己人。”羊献容轻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情况下,你让你大哥略略注意一些吧,我都能够看得出来,万一有心人找到了蛛丝马迹,不仅仅是对平阳公主不好,也对皇上不好。”
“羊小容,话可不能这么说。平阳公主孀居,我大哥未娶,至少也没有那么”
“她毕竟是大公主。”羊献容强调了一句,“她曾经掌管绣衣使者,她是司马衷的保护者,是先皇司马炎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若不是个公主,这皇位说不准就是她的,那你觉得她是个简单的人么”
“现在就是吃喝玩乐吧大约年纪大了”毛鸿宾强行辩解了一句。
“你觉得会么”羊献容反问他。
“再看看吧,至少现在平阳公主没有什么”毛鸿宾也开始不确定了,他能看不出来平阳公主和自家大哥的事情么他可不是傻子。
“不说这个事情,你的八个师爷,你都了解么”羊献容又换了一个话题。
“哪方面的”毛鸿宾忽然开始冒汗,“我上任三个多月了,应该还算是了解吧。”
“真的么”羊献容又问了一句。
“所以发生了什么”
“有人妖言惑众,引发事端。”羊献容冷笑了一声,“毛叔叔,北军府这个地方云龙混杂,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你若是做了三个月还不明白,这官也就尽早辞去好了。现在司马伦已经不是我的后台了,孙秀也不得势了,你也要想好自己的退路。”
“啊小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毛鸿宾彻底蒙圈了,甚至觉得自己都在晃悠,根本站不稳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