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力气保持平静吧,预备役。我的确不讨厌和你进行这种人身攻击,但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紧张吗闭上嘴安静等待一会。”
赛维塔依言照做,他真的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再次开口结巴着开口。
“好好冷。”他哆嗦着说,牙齿发颤,双眼上翻。“为什么会这么冷,医官”
“冷就对了。”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面无表情地说。
他转过头,看向黑暗中一对亮起的双眼。费尔从中走出,对他点了点头。他们走出房间,将内里的寒冷与孤寂留给了亚戈赛维塔里昂自己承受。而过道内早已有两个人等待多时了。
他们身高相仿,样貌相仿,甚至就连站姿都差不多。此刻,他们正隔着防弹玻璃观察内里。
费尔走近他们,低声汇报,首席智库的声音听上去与他从前大不相同,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意,一如他此刻亮起蓝光的双眼般冰寒。
“一切正常,原体,教官。预备役亚戈赛维塔里昂已经开始做梦了。”
“这么快”康拉德科兹挑起眉,显得有些吃惊。“我以为他会再等一段时间才进入睡梦之中。”
“快是好事”卡里尔对费尔说道。“如何,操控仪式的感觉”
“很奇特。”费尔缓慢地回答。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教官。阵法本身在渴求灵能来点亮它们,而我我好像只是一个发电器,我能感到灵能正在顺着我的身体离开,进入仪式阵中,并逐渐构筑起睡梦。但是,除此以外,我就做不了更多事了。”
卡里尔对他点了点头“这样就足够了,费尔。这样最好。”
他将头转了回去,而防弹玻璃后,则已经亮起了漆黑却又猩红的光。
康拉德科兹闭上眼睛,双臂交叉,肌肉紧绷。
愿你成功,预备役亚戈赛维塔里昂。他默默地在心中说道。
一如既往,寒冷,永无边境,永无止息的寒冷。
没有感情与知觉的风淡漠地从惨白世界的远端吹拂而来,万事万物都寂静无声,就连风声都根本不存在。赛维塔被包裹在了这阵寒冷之中,却并不特别在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做梦,这件事很诡异,但并不妨碍他为这梦中的景象感到震撼。
他面前是一片巍峨的山脉,厚重的白色灰烬覆盖着它,让所有事看上去都只拥有了一个颜色,一种色彩。而这种色彩毫无生机,本能地令人感到不适。
那些东西是灰烬吗他自己问自己,随后又在几秒钟内立刻推翻了这种想法不,不对,不是灰烬。
是骨灰。
是的,骨灰。
赛维塔开始朝前行走。他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首席医官雅伊尔济尼奥古兹曼说,他将经历第二十道手术,而这第二十道手术其实是他的第一道手术。
赛维塔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将顺序颠倒,但他现在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脉络。
他沿着山脉朝前行走,四周寂静无声,极端安静。赛维塔试图通过行走这件事制造出一些声音,但他失败了。哪怕他刻意地跺脚,这片惨白的世界中也没有任何声音诞生。
男孩略感不安地轻呼了一口气,本能地想要扳动手指来缓解这种焦虑。这是他过往的习惯,每当他感到不安时,他就会这么做而这一次,他居然也成功了。
赛维塔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