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再次古怪地低笑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一处隐秘的工作间,并成功地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兄弟之一,拥有一对银质双手的费鲁斯马努斯。同时,他们也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另一个人。
“噢,午安,兄弟们。”
那人朝他们慢悠悠地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摇了摇杯中酒液,优雅地扬起洁白修长的脖颈,将葡萄酒一饮而尽。
他穿着深紫色的长袍,还披着一层白色的轻纱。不知是白色还是银色的长发顺滑地散在形态舒适且宽大的沙发靠枕上,自有一番俊美显露,仿佛油画中才能存在的美丽事物,远超常人想象。
“午安,福格瑞姆。”圣吉列斯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荷鲁斯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
“你在喝什么酒”
鲁斯兴致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福格瑞姆搭在沙发上的双腿,自己向后仰躺,深深地陷入了沙发的包围之中。
这沙发应当是很舒适的,但他却在坐下后显露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古怪表情,仿佛很不喜欢这样的舒适感。然而,看在酒的份上,他还是坐在原地,等待起了福格瑞姆的答案。
“来自罗伯特基里曼家乡的葡萄酒你大概没见过他吧,鲁斯”
福格瑞姆白他一眼,优雅地调整了坐姿,双腿交叉在一起。他一面柔声询问,一面伸手放下了酒杯,从一旁的圆茶几上拿过一只新的高脚杯,倒入三分之一的酒液,将它拿到了鲁斯面前。
芬里斯人抽抽鼻子,立刻摇了摇头“如果有人带这种酒给我做礼物,我大概会记住他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你对酒的品味倒还是一贯的糟糕,不过,他的确给人印象深刻,他说起话来很骄傲。”福格瑞姆笑着说道,还不自知地眨了眨眼。“但也很有趣,他身上有种嗯,我该怎么说呢”
他皱起眉,数秒后才给出一句仍觉不满意的形容。
“总之,是一种脚踏实地的气质,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准备掏出笔杆来写点什么似的。坦诚地讲,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荷鲁斯默默地记下这件事,然后便转向了房间内始终保持默不作声的另外一人。他走向那人所处的工作台,却没第一时间开口,而是专心地观察起了他正在做的事。
好几分钟后,待到忙碌的人放下了双手,他才开口讲述“午安,费鲁斯,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
“已经有人打扰我一上午了。”费鲁斯马努斯平静地回答。“他在那里自顾自地喝了一上午的酒,我的工作室里原本只有润滑油与机械零件的气味,现在却满是酒气。”
“你是在怪我吗”房间的另一头,有人在沙发上朗声发出询问。
费鲁斯马努斯没有回答,只是对荷鲁斯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了缓缓走来的圣吉列斯。准确地说,他的目光一直聚焦于大天使右手中的一卷录像带。
“这是什么”他问。
圣吉列斯与荷鲁斯再次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脸上看见了非常明显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