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大皇子做了父亲,至于新生的小皇孙,当然也就自然而然的养在了大皇子妃膝下。
谁叫他没福气的生母诞下他之后就咽气了呢。
大皇子的乳母私底下说“也是个可怜人”
大皇子妃为此大哭了一场“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为了抢皇孙,害了他母亲性命一样男人有男人的大业要成,三省有为国为民的打算,委屈都叫我吃了,最后倒是我里外不是人”
德妃知道后,马上就把那多嘴的乳母撵走了。
大皇子也去宽慰妻子“只是叫他占住位置罢了,我们总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大皇子妃不喜欢皇孙,但是又不得不养着皇孙,甚至于在他立住之前,须得看紧了侧妃万一皇孙不幸幼年夭折,侧妃却又有了身孕呢
在孩子周岁之前加一道保险,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侧妃生得美艳动人,善于歌舞,颇有异域风情,入府之后倒是很得大皇子喜欢,大皇子妃冷眼旁观,见她待自己还算恭顺,也不说什么。
直到这日侧妃忽然发作,将府内心照不宣的秘密点破。
大皇子妃就知道,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身边另一个开脸侍奉大皇子的通房花朝哄着怀里的皇孙,小声说“王妃娘娘何必同她一般见识一个番女,同玩物有什么区别”
又说“反正皇孙也已经满了周岁,就算她生了孩子,也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大皇子妃冷笑道“我允许她生,跟她自己冒头出来要生,这是一回事吗”
花朝低眉顺眼的抱着皇孙,不敢作声了。
大皇子妃只觉烦不胜烦,又有些恼恨自己这不中用的身体怎么就是再怀不上了呢
我要是有个孩子
周妈妈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大皇子妃本来就烦,再看周妈妈神色,就知道事情必然是办砸了,心情登时更坏起来“区区一个大夫你都收拾不了老奴愈发刁滑惫懒起来”
周妈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告罪一声,将方才之事说与她听。
大皇子妃当然知道越国公夫人,不久之前,她还跟大皇子八卦过越国公夫人的出身,再往前推一推,她还兴致昂扬的看过越国公夫人新婚之夜的那场热闹呢,几日之前,因着越国公夫人的缘故,夏侯夫人还被定国公夫人狠打了次脸
彼时她还是很喜欢越国公夫人的多爽利,多有意思的人啊
夏侯夫人又爱在她面前摆舅母的架子,大皇子妃乐得看她丢人
但是这会儿,当越国公夫人站到自己对立面上的时候,大皇子妃当然也就没那么喜欢她了。
当下就发作道“怪道人都说她疯疯癫癫,什么事她都要插一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野丫头,居然敢管起我们府上的事情了”
周妈妈低着头不敢作声。
大皇子妃没好气道“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不成”
看周妈妈如同榆木脑袋似的,便愈发不耐烦了,吩咐左右“使人备一份礼,给越国公夫人送去,就说这回的事情是周妈妈自作主张为之,我并不知道,谢她替我拦下此事,免得府上在外丢脸。”
左右应声去了。
大皇子妃吐出一口浊气,向花朝伸手,接了皇孙到自己怀里,继续道“再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给那个大夫送去,算是我给他压惊的,他要是懂事,就该知道见好就收。”
周妈妈不由得道“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大皇子妃瞥了她一眼“越国公夫人说他没治死人,不算是庸医,你叫他治死一个,再说他是庸医,到时候谁还能说出二话来只是记得过些时日再办,手脚干净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