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笑着想去摸它的头,看它警惕地竖起耳朵来,便作罢了。
他很耐心地说“好孩子,吃吧,这些都是你的。晚点我再给你几颗,你带回去给妈妈。”
狸花猫快活地朝他叫了一声,埋头苦吃起来。
白应笑着说“猫猫大王,你的名字跟你的花纹一样霸气。”
公孙宴抱着手臂同乔翎站在一起,见状若有所思,瞧一眼猫,再转头去瞧表妹,问“猫猫侠”
乔翎心如止水,平静道“不错,是我”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我就是猫猫侠”
三人一猫就着夜色出了门,刘管事任劳任怨地替他们驾着车。
白应在前,先往医馆那边儿去,相隔老远,就见那边的门还开着,门扉倒了一扇,斜躺在在门框上。
他下了马车,站在门边向里张望一眼,只见到一地狼藉。
公孙宴叫了声“大夫”
白应神情淡淡,微微摇头,也没进去,只说“走吧。”
刘管事饶是同他们无甚交际,见状也不禁有些恻然,谁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呢。
好好的生意,给人搞成这样子,也难怪人家生气,要以牙还牙呢
刘管事暗叹口气,问“白大夫,咱们现下去哪儿”
白应的声音温和地传到他耳朵里“你不需要驱赶,他们自己会找到地方的。”
拉车的两匹马默契地开始向前。
刘管事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白大夫说的“他们”,居然就是拉车的两匹马
这也行
刘管事骤然间激动起来,着实新奇,深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都说是老马识途,但那也得是熟悉的地方才成,可现下明明无人引路,也无人驱使,那两匹马却好像无师自通一般东走南转,最终来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那稍显简陋的木门前悬挂着白色灯笼,门外还存留有烧过纸钱的痕迹。
刘管事见状,不由得兴奋起来还真找着了
越国公夫人也好,她带来的这几个人也好,还真都是奇人啊
白应从怀里取了一支香出来,吹一口气将其点燃,紧接着,一股半透明的乳白色烟雾升腾起来,随风吹进了院子里。
乔翎在心里数个大概十个数的时间,白应便走上前去,推开了那两扇门。
紧接着回身招呼狸花猫“大王,快来”
狸花猫向前快跑几步,跳过门槛,跟他一起进了院子。
刘管事虽然也很好奇,但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不好,这会儿见他们进去,便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马车驾驶位上,等待这几位法外狂徒出来。
院里边摆了张四方的桌子,上头丢着一副简陋的木质麻将,几个青壮围坐在一起,这会儿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了。
往脸上瞧,正是白日里去砸店的那些人。
乔翎跟公孙宴落后几步,进去之后反手把门合上,四下里打量一圈儿的功夫,狸花猫已经在屋子里喵喵叫了起来。
乔翎没进屋,就在院子里,透过那扇风化腐朽了小半的木窗子往屋里瞧。
房间并不算大,一张炕就占据了多半,因为人多,显得格外逼仄。
炕上摆着一张木桌,那穿丧衣的婆媳俩对坐在折纸钱,白花花地铺了一整张桌子,这会儿也已经昏睡过去。
炕头上铺了床半新不旧的褥子,几个孩子看样子是早就睡了。
狸花猫蹲在炕下边叫唤,乔翎跟公孙宴人在屋外,瞧不见内里的动静。
倒是白应蹲下身来,敲了敲脚下的地砖,紧接着将其掀开,从中取出了一只上了锁的旧木盒。
单手将木盒上的锁头拧开,一整排的小银锭子,粗略的估计着,该有两百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