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薛岫的胸口,幽怨说着,喉咙下压,发出不爽的闷哼。
“做事之前也不与家里人说一声,竟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你要是提前说一声,祖父也好为你打点一二,这事想要被别人知晓都不是易事,现在倒好,”薛远清两手一摊“除了上头的,别的世家都收到点风声,哪天我又能从折子上看到参你的。”
“那些老家伙,又要借折子来笑话我一番,还遇刺,你一句遇刺,京卫衙门要陪着你闹上一闹。”
薛远清装气,气得胡子都飞起“宫门那边可有只会一声,别人家跑到老子那边去闹,我还要去陪个笑脸,刚摆脱王老头死脸,又要去见面,可真晦气。”
“已打过招呼,王老头也未必想见你,想必他们也会出手。”薛岫平淡说着,他坐下,给自己倒杯茶,一点也不急。
“我薛家人闹出的事,用得着他王家,”薛远清随口抱怨一句,与王家相怼怼惯了,他刚坐下,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站起,两手摊平拍拍“我可谓坐立不安呐,我都能想到,明日王老头神气的模样,诶。”
“祖父,我既是下任家主,可有权调查薛家所有人,”薛岫喝口茶润润嗓后问道。
“嗯你小子又想闹哪出”薛远清疑惑的问。
刚回来没得安生的,屁股还未坐热呢,就又想着给自己找事干,还对自己人下手,莫非
薛远清转念一想,默默坐回去,喝着茶,未答。
偌大的世家,少不得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健朗,终有疏忽的地方,这下头人指不定有人借着薛家的名头为自己谋利。
也好,既然岫儿愿意去闹,他还活着,能坐镇在上头,替他护卫一番,等他百年之后,薛家也不会有累赘拖他孙儿的后腿。
“既定你薛家家主的身份,那自然有权调动薛家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你也好与那群族老先接触一二,免得日后他们瞧你年轻,给你脸色。”
薛岫闷声嗯道,又说,他们哪会给我的脸色,祖父莫要担忧,既如此,我先走一步,去处理事情。
薛远清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莫要来我这边碍眼,看着你就生气。
等薛岫走后,薛远清又在厅中哈哈大笑起来,嘴角都咧到天边,喝着茶哼着小曲。
心里头感激着三皇子,若不是三皇子,他孙儿也不会转性,会对掌权有兴趣。
等待三皇子的马车走到宫门口时,天尚未黑,宫门却已落锁。
三皇子的贴身宦官出示令牌,宫门的守卫也不为所动。
“你们好大的胆子,三皇子的车架也敢阻拦,还不快跑城门打开。”宦官的声音尖细,碰上油米不进的守卫,气得声音都劈开,恼羞成怒。
“宫内贵人未开口,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既是是三皇子,无传召,亦是如此。”守卫大声说道,声音洪亮,想要听不见都困难。
马车内的三皇子的手重重击在壁上,牙龈紧咬,阴鸷的眼神似透过车壁望向外头的守卫上,他沉着嗓音“若本皇子非要进去呢。”
“三殿下恕罪,我等实在不能违抗命令,若三皇子执意如此,那我等就只好多有得罪,擅长宫门者,死。”
守卫亦是不怂,沉着冷静的回声道。
三皇子连说三声好,问道“你是何人”
“家父乃是治栗内史,小人姓江。”
三皇子脸色暗沉捎冷,他本属意治守卫大不敬,但其人是治栗内史之子,他也只好按捺心中的不愉,冷冷道“我记下你了。”
“被三皇子记下,实乃小人的幸事。”
三皇子冷哼一声“我们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