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赫看见了他的作案工具,他自然也看到了叶伊赫端在手中的炒土豆丝。
“原来是只偷吃的老鼠。”
他发出含混粗哑的讥笑声。
坐在窗台上的少年身体太过瘦削单薄,别说肌肉虬结的成年壮汉,就算与同龄人比较,除去身高外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脸不算。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连走过来的步伐都是随意的,根本没有把眼前这只老鼠当成什么危险人物。
这种轻慢不屑的态度有没有展现出他的强大暂且不说,叶伊赫则立刻将眼前这家伙划去了脑子不太聪明那边。
且不论他这几天兢兢业业的在干活抵土豆债就算大家都在做法外狂徒好了,这货竟然还敢搞歧视链
明明是他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被逮了个正着,现在倒显得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似的,一点也不懂什么叫谨慎小心,什么叫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里怎么总爱喊人老鼠老鼠的,”叶伊赫笑了下,看向他的视线冰凉,“鼠鼠我啊,马上就会让你死到临头了。”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络腮胡壮汉皱了下眉毛,“你们那套圣父啊耶稣啊之类的东西故弄玄虚”
手里握着刀的他一点不慌,那个连手腕都橡根干柴火似的家伙能做到什么除非他大喊大叫的把旁人引来但现在没有机会了,他已经走了过来,而下一刻,这个可怜的傻瓜蛋就会彻底倒在地上不动了。
也许他能带着他的土豆去天国见上帝呢,呵。
叶伊赫微微抬眉,根本没打算解答对方的质询。
他没办法对着这座教堂的同僚们说俄语就算了,还不能对着这家伙说几句他自己的母语
这个络腮胡脸确实长得很强壮,和他上次在囚车看到的那位毛子兄弟也算是差不多等级的体格了,站在他面前活像一个膘肥体壮的相扑选手,几乎挡住了所有的月光。
这也不奇怪,社会秩序越混乱,这种人就越觉得他可以浑水摸鱼,有资格当一当能轻松赚到大钱的法外狂徒。
对方的杀意很明显,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叶伊赫不知道他原本的下手对象是谁,但既然都带着刀了,无论目标是谁,能活下来的概率都极小。
“去找那个老家伙前,就先送去你见上帝”
粗哑的声音并不大,至少不会回荡在这死寂的教堂一角,也未必能惊醒其余正沉沉睡着的人。
原本这座教堂有自身组织的巡逻队来维持日夜的治安,此刻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都被他悄无声息的杀了。
现在,他正将那把尖刀举起来了,想要向叶伊赫的脑袋狠狠挥过去
但叶伊赫的反应只会比他更快,即使这具虚弱的身体不能百分之百跟上他大脑反应的速度,讲究一击制敌、以攻克攻的截拳道对付这种人依旧绰绰有余。
对方依托肌肉牵动、驱使利刃抬起的电光火石之间,叶伊赫右手仍握着那把餐叉,但攥成拳头的手骨节分明,甚至在对方连防御的意识也尚未升起的刹那,已然极其精准且克制地重击在那截毫不设防的喉骨上。
“咳呃”
那把刀从手中无力的松脱,跌落在地面。
即使是体格再如何强壮的人类,致命的弱点也不可能消失。
叶伊赫收回拳头。这次,换成他居高临下看着跪趴在地面的惨败者了。
对方正难以置信的艰难喘着气,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