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伊赫抬起手瞥了眼,不出意外又在指节处看见长时间啃咬后留下的淤痕,按上去甚至还隐隐作痛。
就是啃手指这个毛病总是改不了。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那位女生见叶伊赫走神,又轻声开口问道,“宿舍和教室的地址呢”
“确实都不清楚事实上,我连俄语都是能听懂但不会说。”叶伊赫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摸出那张硬卡片递给她,“但我有学生卡,可以帮忙看看这上面的相关信息吗”
“啊,确实有这种情况的,我也是能听懂家乡方言但不会说,每次回老家都是他们讲方言我讲普通话,主打一个无缝交流。”
女生接过学生卡,“我来看看哦米哈伊尔波波夫助教老师”
对着这张卡片的她惊到瞳孔地震。
这根本不是学生证,这是工作证啊
叶伊赫“”
哈什么
就凭这未成年的身体他怎么做到直接当上助教的
那可不没交学费吗,这学校还得倒过来给他发薪水呢
还有这个波波怎么听都感觉不像是正经名字,九成九和西里尔一样又是个假名。
“原来我是老师,真是帮大忙了,”内心刷过一连串弹幕,叶伊赫虚弱的朝她感激笑笑,“我还不知道你的称呼。”
女生“”
“我叫苏梦之。”
看着明明对方比她年纪还小,眼下却荣升她师辈的漂亮少年,简直要汗流浃背的女生苏梦之将那张工作证恭恭敬敬递还给他,“这个老师好。”
僵硬接过工作证的叶伊赫“”
不理解。双方都是一万个不理解。
气氛默默安静了下去,枯叶打着凉凉的旋儿刮过这处偏僻的场所。
“嗯”
过了半晌,苏梦之干巴巴开口,“虽然没找到关于你的其他信息但我知道你是哪位老师的助教了,当时应该也是他聘用的你我带你去找他”
“还是不了吧。”
叶伊赫同样干巴巴回道,顺便附带上一句解释,“严格来说他聘用的不是我,我甚至都不会说俄语。”
一见面不就露馅了吗,他就算坚持装哑巴,课上也不会拉大提琴啊。
“你会出现多久”想了想,苏梦之问他。
“我也不清楚,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叶伊赫深吸口气,“总之还是别见面的好。”
“但那位老师下午就有课”苏梦之弱弱提醒他。
大提琴和小提琴都属于乐队演奏系里的弦乐,再加上它们都有既属于独奏乐器,又在弦乐重奏及交响乐队中不可或缺的特性,一些课程还是有重合的。
都身为助教了,当着学生的面临时旷课不太好吧
叶伊赫沉默。
旷课怎么了,大学旷个课不是很正常吗。
背着琴盒的叶伊赫正在思考要不要拜托苏梦之帮他向那位老师请个假,但有声音在他开口前,先一步自背后悠悠响起。
“米哈伊尔波波夫老师您为何还没有来我办公室呢请原谅我实在等不及,决定私自跑出来找寻您的踪迹。”
来人的声音优雅低沉,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郁与哀戚,压得尾音轻轻往下坠落,像折了翅膀的白鸽。
叶伊赫“”偷溜还没进行就失败,这消息简直是雪上加霜。
苏梦之则只是对这份重视感到意外,她连忙向对方微微欠身,打了声招呼。
“您好,伊万冈查洛夫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