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僮手端着一只木匣,对任时阑行礼道“任少君,长老命我来给您送月银。”
匣子放在桌上,一打开,是满满当当的灵石。
任时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四面八方来
他努力克制不露出过于灿烂的笑容,拿了两块赏给小僮。小僮忙领了赏,退下了。
这时莲洲端着点心走进来,任时阑随手在匣子里抓了一把灵石,掂量了掂量,递给莲洲。
“这些你拿去给几个姑娘分了,就当我请大家喝茶。”
他又把另外一个装好的小匣子推出来“这是给阁中其他下人的,当是见面礼了。”
他给莲洲的那一把中品灵石已是价值不菲,匣子里也是满满一匣下品灵石。
莲洲一时有些惊讶,原本看这位新少君似乎有点不太靠谱,却不想对方心中有数。
方才清点嫁妆一丝不乱,这会儿又大方赏赐。
莲洲连忙接过匣子,欠身道“奴婢替姐妹们谢过少君。”
任时阑摆手示意不必,让她下去休息了。
婚后两日,任时阑都没怎么见到周群。也不知道是早出晚归,还是压根没回枕流阁。
两日后一早,他照着濯云长老所言,来到明阁的清心堂报道。
清心堂是内门弟子在明阁学习的第一步,开放给刚入门不久的弟子,主要学习一些基础的修真知识。
任时阑坐在课堂里,周围有四五岁的小孩,也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应该都是被太白选中纳入门中不久的弟子。
而他无疑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不过有什么关系呢,这种有吃有喝只用上课点卯的日子,跟上辈子当社畜比起来,简直是天堂
任时阑走到教习为自己安排的位子,看见右前方有个眼熟的小小背影,正是濯云长老让他照顾的小徒弟,陈长约。
他本想打个招呼,但小孩儿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任时阑只好作罢。
教习开始授课。陈长约忽然站起来,往课堂外走去。
任时阑已经有些昏昏欲睡,毕竟这课上讲的都是他记忆里原主十几岁就学过的内容。
但陈长云就坐在他右前方不远处,对方一起身,就把他惊醒了。
如此突兀的动作,竟然没有引起老师或其他学生的惊讶,大家好像看不见一样,只有少数几个人见怪不怪地瞟了一眼。
小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任时阑在追过去和趴下接着睡之间犹豫了一下。
考虑到这是他“新婚丈夫”的小师弟,约等于便宜小舅子,他还是跟着追了出去。
长廊里,小孩儿在前,任时阑在后。任时阑便喊了一声“长约”
熟料陈长约回头看了他一眼,居然跑了起来。
oca你跑什么
别看只是个八岁小孩子,跑起来跟一阵风一样。任时阑迈开腿追。
两人就在明阁里开始狂奔。穿过曲折的长廊,穿过山石树木,穿过练剑的道台。在这偌大的人人都正常上课修炼的学院里,仿佛在表演一种行为艺术。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任时阑边跑边精神恍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