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黄言炅没有那么厉害,除了萧融特别看得起他,其他人都觉得他就是个小太守,糊是他最好的保护色,没人会这么大张旗鼓、付出好几年的时间来对付他。
其次贺庭之手下也缺人,周椋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后来做过丞相、司徒、太宰,全都是最高级的大官,他是贺庭之的左膀右臂,贺庭之就是想对付一个人,也不至于把周椋派出去。
所以这只是一个巧合,周椋应该是先在黄言炅手下效力,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发现黄言炅和自己理念不合,又或许是他得罪了黄言炅,所以他离开了,之后机缘巧合,他遇到了贺庭之,又开始为他效力。
萧融陷入沉默。
先不管周椋以后到底能做多大的官,又跟贺庭之反目成仇到什么地步。萧融在意的是,周椋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他小肚鸡肠且极为阴险,别人得罪过他,他会日日记着而且一定要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他不止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狠,贺庭之手下有一员大将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本来萧融还以为这一石三鸟的主意是黄言炅自己想的,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八成是这个周椋提出来的。
萧融的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屈云灭看得新鲜,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萧融停顿
了一会儿,然后才语气平静的说“我在想此人不能留。”
屈云灭的眉毛顿时就扬了起来“不能留的意思是”
萧融无语的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屈云灭会是这个反应。
但偶尔让他得意一下也没什么,训犬师还会在没事的时候跟学员互动一下呢。
默了默,萧融笑“就是大王所想的意思。”
天天听着萧融跟他强调不能杀不能杀,突然萧融跟他说了一句能杀,屈云灭登时就有种特别痛快的感觉,空气仿佛都清新了许多。
屈云灭笑得无比畅快“好说,明日寻个由头杀了就是。”
萧融“”
他想撞墙了。
揉着眉心,萧融无奈道“大王该不会又想自己动手吧,有些事大王应该亲力亲为,但有些事该交给别人,那还是让别人完成为妙。虽然此人不过就是黄言炅的幕僚,可这脏水能不沾到自己的身上,就还是不沾的好。无需找什么由头,在他们出城以后,找几个机敏的人伪装成匪盗就行了,这样一来别人也无法将他的死与大王联系在一起。”
屈云灭拧眉“这么简单的事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
萧融心里有些复杂,一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还在想究竟要不要杀周椋,这人是真的坏,如今他的计划被屈云灭破了,他和黄言炅大约也会生出嫌隙来,留着他很可能就会留下一个隐患。
但他也不能因为一件还没发生的事,就武断的杀了一个人吧,这样做的他不也等于是滥杀无辜吗。
萧融知道自己自从上了屈云灭的这条破船,早晚都会面对这些问题,然而真面对的时候他才发现,还真是不好做决定。
一个决定,决定的是别人的生死,也是自己的良心。
这些想法都是瞬息就从萧融脑海里闪过的,他回过神,抬起头看向屈云灭,他只说了一个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