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把兜帽掀到脑后。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在夜色中仿佛泛着白光,一头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使她看上去像一个溺水而死的人。
“纳西莎。”男人说着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灯光不仅照到了她,也照到了她的姐姐。“真是令人又惊又喜”
“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
“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
“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她简单地招呼了一声。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直接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精神病院或监狱中墙上装有衬垫以防被监禁者自伤的房间。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地放下兜帽。她妹妹白得惊人,她的皮肤却很黑,厚厚的眼皮,宽宽的下巴。她走过去站在纳西莎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斯内普。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
“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纳西莎轻声问。
“当然没有。”斯内普挥了挥魔杖,只听玻璃杯丁当的碰撞声,一个酒瓶和三个干净的玻璃杯出现在空中。
斯内普倒出三杯深红色的葡萄酒,递了两杯给姐妹俩。纳西莎嘟哝了一句“谢谢”,贝拉特里克斯则什么也没说,继续狠狠地瞪着斯内普。但这似乎并没有让斯内普感到局促不安,他好像觉得这挺好笑的。
“为了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斯内普又把她们的杯子斟满。
纳西莎接过第二杯酒,一口气说开了“西弗勒斯,真对不起,这个样子来打扰你,可是我必须来见你。我想,只有你一个人能帮助我――”
斯内普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纳西莎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说了起来。
“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对什么人也不能说的,可是――”
“那你就应该管住你的舌头”贝拉特里克斯吼道,“特别是当着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道,“这话我该作何理解,贝拉特里克斯”
“就是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其实你心里很明白”
纳西莎发出了一点声音,像是无泪的抽泣,然后用手捂住了脸。斯内普把杯子放在桌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笑眯眯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那张怒气冲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