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非同小可,众人都没了喝茶闲聊的心思,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丫鬟已经哭得满面泪痕,绞着双手说锁不是她撬的,剑也不是她拿的。
丁月华道“你先别哭,你把刚才怎样去取剑、找到这盒子时盒子是什么样子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说一遍,如果此事与你无关,我们绝不会怪罪于你,你尽管放心。”
丫鬟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方才老太太唤我来,让我去取剑,说湛卢剑放在书房北墙的暗格里,北边墙上挂了两幅字画,其中一幅上写着紫气东来四个字,另一幅是泼墨山水画,暗格就在紫气东来那幅字后面。
“我去了书房,忽然看见书桌上放了个盒子,大小、模样都和太太说的剑盒相似。但太太说剑盒藏在暗格里,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那盒子,没有动它,就到北墙找暗格。可是找到暗格以后,那里面却没有太太说的盒子。
“我找不到盒子,正在着急,转身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盒子。我就想兴许是太太记错了,她把盒子从暗格里拿出来后忘了放回去。我就到桌前看那盒子,发现盒子上的锁已经打开了。我想既然暗格里没有,这个肯定就是装剑的盒子了,就抱着它往这边走,可这盒子好轻,好像、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恐怕太太怪罪,所以不敢打开看,直到刚才小姐把盒子打开,原来剑真的不在里面”
她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丁月华看她这么害怕,说得又仔细,不像在撒谎,对她的疑心就去了大半,何况她把湛卢剑偷去又没有用处,若是找不到门路把剑卖掉,把剑留在身边是个隐患,早晚会被发现。若她是受人指使偷剑,得手以后也该逃跑才是,何必捧个空盒子来给他们看
丁老太太安慰她道“你别害怕,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照顾我这么多年了,剑不可能是你偷的。”
丁兆蕙道“母亲看谁都是好孩子。”
丁兆兰道“事已至此,还是先去书房看看,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众人一致同意去书房,这时徐庆忽然走了进来,他看众人都围在一起,丁老太太还在安慰一个哭得正凶的丫鬟,纳闷道“这是怎么了”
卢方见他来了,说“不是让你跟二弟把贼人安置好吗你进来做什么难道还有人来劫尸体不成”
徐庆道“有倒好了,也省得我们搬来搬去的麻烦。二哥已经带着人走了,我来等大哥谈完,和你一起回去。这丫头哭什么呢谁欺负她了”
卢方道“没人欺负她,方才老夫人叫她去取湛卢剑,结果剑被人偷走了。”
徐庆大叫一声,道“这还得了什么人这么大胆”
卢方道“我们正要去书房看看那贼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踪迹。”
徐庆道“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快走”
他们七人一起去了书房,丫鬟止住了眼泪,指着书桌说道“刚才盒子就放在这里。”
丁月华道“你把盒子重新放回去给我们看看。”
丫鬟点点头,把空盒子放到书桌上,合上盖子,把锁挂了回去,说“我来的时候它就是这样放在这里的。”
书桌上很整洁,笔墨纸砚摆放整齐,装剑的盒子就放在书桌边沿的空处,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恐怕根本不会起疑心,而是觉得这盒子就是故意放在那里的。
丁兆兰环顾书房,对丁老太太说道“母亲,您看这书房里的东西可曾被翻动过”
这书房原本是丁老太太和丁老太爷夫妻两个共同用的,丁老太爷去世以后,丁老太太保持了书房的原样没动,只是时不时来书房里写几个字聊作消遣。
丁老太太对书房最熟悉,她走动着查看了一番,说“书架上的书被翻动过,还有这凳子也略微变了位置,至于这桌子嘛,看不出有没有经人搬动,就算是被人搬动过,搜完桌子底下之后,那人一定又把桌子放回了原位。”
总的来说,虽然书房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人动过,但那贼人在翻找一通后还草草整理了一番,把东西都放归了原位,因为没留下太多痕迹,除了丁老太太以外,其他人都看不出这里曾经进过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