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瓷制的小圆盒,说“就是这个。你喜欢就给你吧。”
丁月华打开看了看,的确是好胭脂,不过他要送给苏姑娘,苏姑娘退了回来,他转头就送给别人,如果被苏姑娘知道了,以为丁兆蕙送礼物的态度不认真,对丁兆蕙的形象没什么正面影响,便道“放这儿吧,我等回家以后再用,或者送给姑妈。”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苏旭的哀嚎声。
挨了五十大板的苏旭被两个衙役抬进了客栈,他半个身子挂在衙役的身上,才勉勉强强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又是一阵阵的哀嚎,看来伤得不轻,但至少还能走路。
苏旭在一楼叫得震天响,楼上苏清的房间里安安静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也没下楼来。
丁兆蕙看见哀嚎的是苏旭,冷哼了一声,也上了楼不管她。
丁月华本来也想上楼的,但展昭跟在衙役身后进了客栈,她便绕过苏旭,过去和展昭说话。
“展大人,苏旭他”
苏旭的惨叫打断了丁月华的话,现在苏旭正被衙役搀扶着往楼上走,每走一步,他就哀嚎一声。
展昭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他们二人来到客栈门外,展昭道“包大人看在他老实交待的份上,没有重罚,虽然打了他五十大板,但打的力度不大,所以他才能站着上楼,否则恐怕只能被抬上楼去。”
丁月华道“让他长点儿记性也好,以后他就不敢再犯了。”
展昭道“希望如此吧。对了,你的剑是不是被那人砍断了”
丁月华点点头“不过没关系,我二哥已经说要给我买新剑了,买两把,一把断了,还能用另一把,下场遇到那蒙面人,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展昭笑了笑,道“那就好,我担心你难过,所以顺便跟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已经上楼的苏旭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从楼上的窗户传到客栈外面,丁月华和展昭听得分外清楚。
展昭抬头往楼上看了看,道“你们要不要换个客栈住”
丁月华道“应该不用吧他总不至于到了晚上还这样大喊大叫的。”
搀扶苏旭上楼的衙役下楼来了,展昭与丁月华道了别,和衙役一起回了开封府。
当天下午,丁月华和丁兆蕙去刀剑阁买了两把剑,是丁兆蕙出的钱,因为一次买了两把,所以刀剑阁阁主给抹去了两把剑的零头,收了个整数。
虽然便宜了几两银子,但价格还是不低,丁兆蕙付钱的时候有点心疼自己的荷包,但这钱是为了安慰自家妹妹,所以心疼也值得。
买了剑回去,丁月华提着剑去客栈后院练了一会儿。本想安心练剑,但是楼上房间里苏旭的哀嚎声不绝,她听得心里烦闷,索性出了客栈,往开封府去,想着看看池塘里的红鲤鱼状况如何。
开封府虽然是衙门,平日里官差衙役、平民百姓来来去去,说是热闹不太合适,但总归不太平和,可池塘附近倒是个安静的去处,岁月静好的,开封府里断案、判罪、斩杀犯人等血腥之事都与这个僻静的角落无关,这里只有在水中悠闲游动的鱼,和池塘边一抹红色的身影。
身着红色官服的展大人倚靠着檐廊的柱子,面对着池塘睡着了。
丁月华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用平生最小的力道轻轻给展昭盖了件外衣,然后踮起脚尖悄悄离开了。
池塘里的红鲤鱼仍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