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洲的怒气再次铺天盖地涌来,毁灭的欲望一次次在心中加剧。
毁灭
毁灭什么
有那么瞬间,他的神志几乎被彻底吞没。江酌洲紧咬牙根,驱动轮椅进入房间。
房门关上的刹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玻璃瓷器的碎裂声,物品的倒塌声、撕裂声。
过了许久,声音停歇,房内已是一片狼藉。
男人坐在一片废墟之中,搭在扶手上的手被划破,鲜红的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流下。他脸色苍白,双目猩红,眼里的毁灭欲望还未完全褪下,看上去像个俊美又邪恶的恶魔。
又是半晌,男人身上暴戾的毁灭气息被完全压制,又恢复成那副矜贵不凡的有礼模样。
江酌洲扫视了房内一圈,驱动轮椅开始亲自收拾。
别墅里没人不知道他暴怒时宛如疯子的行径,以前在公司在人前他克制不住发怒,到现在越来越严重他反而避开所有人,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他依旧不想他们来见证这一地狼藉。
自己弄脏的地自己扫,江酌洲已经做得很熟练。
他的动作不算快,费了一些时间才把房间清理出来,毁坏的东西全都堆在角落,江酌洲一言不发离开,接下来的事会有曹伯处理,而这个房间的一切也会恢复原样。
江酌洲到书房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对方说道“江总,赵卢和兴越集团的人已经碰过面了,一切进展顺利。”
江酌洲“嗯,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很快就会用上。”
“没问题,江总。”
江酌洲挂断电话,那双还带着猩红血丝的眼里露出撕咬猎物的光芒。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管家曹伯的声音,“少爷,小江少爷过来了。”
小江少爷,江应远,出自江家旁系。
江应远的爷爷和他爷爷是堂兄弟。
江酌洲七岁那年,江应远经常被接过来居住,他甚至在江家宅子里有自己的专属房间,
因为在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江应远是唯一一个坚定跟在他身边的人。
他就像他的跟屁虫,眼里崇拜看着他,嘴上哥哥哥地叫,哪怕经历过好几次意外,流过好几次血依旧不为所动。
有人劝他赶紧走,说不定哪次他就会为此丢掉小命,他不信。他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他说哥哥这么优秀都是有人嫉妒才会乱说。
江酌洲不让跟着,也会尽量减少和别人的接触,但也接受了他在江家的位置。
江应远在旁系家里不受宠,父亲忽视,后母迫害,接近江酌洲得到江家的认可是他当时最好的选择。
他的野心和目的都表现得很适当。
这种适当会让人安心,也在江家人的允许范围。但这半年,江应远的野心大了,藏不住了。
“让他过来。”江酌洲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