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远是这样想的,也准备这样做,但他不会直接出面,可他的手下告诉他,江酌洲已经确定了是他,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现在还对着他叫“弟弟”,刺耳地挑动江应远的神经。
“乓啷。”一块砚台砸向屏幕,江酌洲的表情在面前四分五裂,江应远拿起桌上的一把刀,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内,江酌洲还躺在地板上,他望着摄像头没有再说话,不久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应远白得像鬼,神色阴郁地走了进来。
江酌洲撑着坐了起来,目光下移,落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刀上,“你要杀我亲自动手”
江应远反手将门推上,门不轻不重地阖上,他扯了扯嘴角,阴沉沉地布满恶意,“哥,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慌,是觉得你的人可以找到这里是吗”
江酌洲没说话。
“你信不信,在你的人找过来之前,我可以杀了你,还可以抹消所有证据,”江应远继续说道,“听说过鬼打墙吗他们会受到迷惑,没那么容易走出来的。”
江酌洲额上青筋跳了跳,手指攥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自从有了上次被推下湖的经历,他就在自己身上配了定位报警装置,一款新研发的,还未上市的系统,一旦大量进水或是受到撞击就会定向发送警报给设置好的联系人。
江酌洲算过时间,他的人应该到了才对。所以,他是又败在了这种玄术手段上。
“咳咳咳”正在这时,拿着刀走过来的江应远忽然捂住嘴咳了起来,手心摊开,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江酌洲了然,“你做这些是有代价的,就算不是代价,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足以施展你的能力。”
“为什么”江酌洲忽然很想把心里埋藏许久的诸多疑问直接问出来,“就因为江家的财产”
“就”江应远拉长了声音,再看向江酌洲那张矜贵傲慢的脸顿时无比厌恶,“是,对你来说不过一笔财产,你从出生就拥有,也随时可以摧毁丢弃,但我呢”
他表情扭曲,语气也变得嫉恨,“我也姓江,我也是江家的一员,我有什么我小时候想要一款班里人人都能拥有的玩具也要遭到一顿恶骂。”
“哥,还记得吗我想要的玩具你从小就拥有很多很多,你不在乎它们,我多看一眼你随手就能送给我,那时候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看,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个你不要的垃圾过来,我就要乖巧地感恩戴德地对你说谢谢。”
“我被那个女人揪着耳朵骂贱种无力反抗的时候,你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低头道歉。”
“江大少爷多神气啊,我们一点都不一样呢。”
江酌洲的记忆很好,江应远一提,他对这些事就有了印象,只是没想到在江应远眼里会是这么一副场景。
“所以,那个女人,你的后妈现在瘫痪在床,你的父亲只能待在精神疗养院,你的弟弟痴傻至今”江酌洲问。
江应远恨道“妈她有什么资格担一个妈字”
“那我爸妈呢还有爷爷奶他们的死都有你插手”
这次江应远没有回答,却像是默认了一般。
“他们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把你留在家里,给你准备房间,关心、爱护、钱财、礼物,你缺过什么”江酌洲语气不重,声音听上去甚至有些虚,里面的质问和愤怒却异常明显。
“江酌洲别再用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跟我说话关心爱护他们把我接过来不就是要我像条狗一样陪在你身边”他撩起额前碎发,那里左眉上方有一道不浅的疤痕,“这样的伤口我身上可不止一道,跟你走得近了有多倒霉你不知道吗流过的血我都记得。”
“所以,别再把你们别有目的的施舍当恩情来压我”江应远眸光发狠,停留这么久他像是已经恢复不少,江酌洲在拖延时间,他又怎么不是
“哥,你活不过二十五岁,注定要死的,就由我来送你上路吧。”江应远又开始叫他哥,发泄过后只剩下冰冷的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