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归点头应下,但先说了一件事。
“我来的路上,有一队太监也往这头来。不知他们是去府城的王府,还是来丰州。”
时间紧,他不敢追着确认,发现路途相近,就加快赶路。
在途中,他也想到,这队太监,还可能只是过昌和府,去别的府县。
他不敢赌。这两年动荡,老家也是历过大事的。
谢星珩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过了会儿又舒展开“应没事。”
京城没有可以牵累到老家的人了,他们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谢星珩把所有能跟宫里沾边的事过一遍,想到了一个可能。
可能是封赏。为肥料来的封赏。
他去年把肥料法子跟林庚说了以后,林庚说会帮忙请赏。
这个时局之下,林庚不会和之前一样,亲笔写折子去请赏,只能换别的不相干的人,一层层的正常上折子。
赶上朝局变化时,很多人战战兢兢,大事不敢做,小事拖了又拖,这折子被呈上去的日期就无限延迟。
但新皇登基,百废待兴。各处都灰暗时,只有丰州这里亮起一星向荣的光点,但凡看奏折,就不会有人妄图压下。
算慢一点,整个流程走完,奏折送到皇上案前,最多三个月。
皇城好东西多,人才也多,秋冬季节里,就能发酵肥料,开一块菜园子试验。
节后有封赏来,就纯属正常。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们家跟林庚已达成隐秘合,大事不提,真有危机,林庚会预警。
越是想,谢星珩越是觉得次是好事。
他以事为重,又带着何义归从后门出去,径自回家,跟两个岳父面说过后,家里先
做准备,谢星珩又带着何义归去看领养活动。
一天忙完,晚上谢星珩了江知与,才又跟他说了一遍。
时间太短,再做准备来不及,既这样,就安心过日子好了。
家里摆酒,给何义归接风洗尘,席间热闹,两地的信息做交流,报喜不报忧。
饭后拆信看,他们才知京城镖局的详细情况。
里面附带的药田种植验和药虫养殖验,对他们来说,非常宝贵。
江知与问“庄上还好吗缺银子吗”
何义归说“今年还好,总算不用贴补。”
他便知,何家是往里面贴了银子的。
江知与看了眼父亲和爹爹,他们没有插话,还对他点点头,知他可以做主,就垂眸思索开。
京城镖局是父亲一手置办的产业,何镖头是任命做管事,实际产业还是江家的。
镖局都有分红,主要得利的是两个家的。何家是京城镖局的管事,占了两股。
这些贴补,两家可以根据比例来分,不用大方兜揽,实事求是就够。
镖局退居种地以后,大方向的法子,甚至做红薯粉的方式,都是谢星珩给的,能算主家扶持。
可那大个摊子,尤其是药田、药虫的种植养殖,何家夫夫费心费力,他们不能全占了。
产业之外,还有人情。
江知与便把这一处的利,重新划分,五五分账。
他独立出来做意,才知钱难挣,也对银子的购买力有了清晰认知。多年花钱习惯不改,会省钱了,但对自家兄弟,一如父亲的豪迈,他很舍得。
何义归次过来,父亲跟爹爹都有说过这事,他们合计过开销,原想跟江承海商量,看能不能四六分,他们四,江家六。没想到江知与能如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