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兄弟们都没有他这般严重,长辈们是知道这样的年岁,正是小郎君们最调皮捣蛋的时候。
可谢三郎不同,他明明心智成熟,处事稳重,断不该做宵小之辈,偷鸡摸狗。
因为这次训,谢三郎明白了。
他不能顽皮,也不能胡闹,他与旁人不一样。
他在属于小郎君最快活的年岁里,得不到一丝放纵的余地,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只有紧绷,才能让弓箭射得更远,才是所有人都满意的弦。
经她一提醒,谢三郎很快就明白罗纨之口里说的“憾事”指得什么。
果然,罗纨之紧接着又道
“哦,对了,这些鸡都是我找人特意买的,这片院子也是我找萧夫人借的,我收拾的,灯笼我点的”
她强调又强调,总而言之,就是她亲力亲为,特意为他重现当年未完之事,全他不被允许的少年乐趣。
“母亲连这都跟你说”谢昀很怀疑罗纨之是否还知道更多。
毕竟他母亲看起来不像什么喜欢藏秘密的人。
罗纨之不知他所想,直点头道
“我听说若一个人少时想做的事情被打断、阻止,会在潜移默化中成为困扰一生的执念,三郎也不想七老八十变成老糊涂的时候再去偷鸡,晚节不保吧”
“偷鸡”两个字一说出口,她都忍不住想发笑,嗓音闷在咽喉里颤动,最后勉强化作两三声轻咳,正经道“都说千金难买少年笑,今日三郎可以重拾儿时的遗憾,开不开心”
谢昀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你只知道我们抓鸡,却不知道当时我们还下了个赌。”
“赌”罗纨之完全没有听过。
“嗯。”谢昀轻轻应了一声,好像时隔多年他还记忆牢固,不假思索就道“我也不是那般无聊之人,平白无故半夜去偷鸡”
“嗯”罗纨之忍着笑,点头。
也不知道那些小郎君,尤其是谢三郎当年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想到去偷鸡呢
谢昀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是因为有人跟我打赌,说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我觉得这般算是有趣,才答应跟他们一起去的,所以光是抓鸡不成也没什么,唯独不能让人与继续我做赌才是遗憾。”
“啊”罗纨之愣了下,不太相信,“萧夫人她”
“与人做赌无疑赌徒行为,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没有告诉长辈也是理所应当,对吗”
罗纨之“哦”了声,被谢昀三言两语就说服。
“所以你是要与我继续这个赌局”谢昀若无其事说“如此才算是全了我的遗憾。”
“”罗纨之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他都这样说了,不答应又不妥。
“好吧那我们要怎么赌”
话音刚落,罗纨之感觉就更怪了,她皱着眉苦思冥想了须臾,恍然大悟。
是了,为什么她要下场与谢三郎比呢
她不就是给谢三郎准备个场子,等着看他怎么“风度翩翩”地抓鸡吗
谢昀不给她反悔的时间,马上就道“简单,你我两人就比谁抓的鸡多,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如何”
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