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娘听到哥又寄了新的信来,接过唐妈妈手中的药碗,嘴里还在嘟囔“光写信有什么用”
一口气把药喝尽了。
她回去洗漱换衣,钻进帐内,点灯看信。
容寅一直站在见山楼二楼窗后,见和心园的灯黯了,也跟着吹灭了见山楼内的灯。
唐妈妈眼看真娘歇下,跟在朝华身后,出了院门外说“姑娘,夫人近来喝那药,不如以往好睡了。”
冰心玉壶每日都会看漏刻,记录真娘何时醒转。
“连日早醒么”
“是啊,”唐妈妈又忧心又忍不住往好处想,“也许是夏日天热,所以就醒得早些。”
朝华沉吟“请冰心玉壶继续盯着。”
要是连月如此,那便是净尘师太说的,药的效力越来越弱,还是得早些为人施针。
唐妈妈应声回去,甘棠这才上前“姑娘,沈公子还在水阁边等着呢。”
朝华回到水阁边的堤岸上,每年真娘生辰,她都要亲手放只金莲灯。
沈聿湖畔大柳树下等她,见她提裙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风灯,提到近前为她照明。
朝华掖裙跪地,燃香支,又一盏一盏点亮了金莲灯。
双手将灯捧起,伏在水岸,将水灯远远推出去。
皓月当空,星河耿耿。
朝华直起身子,双手阖什,口唇微动“第一本命灯当燃,佛光照耀无灾愆。一燃百病为之蠲,二燃寿命为之延,燃福慧双双全,莲灯光并日月悬。”
她一句一句低声祝祷,等到金莲飘远,她方欲起身。
沈聿冲她伸出手来。朝华一只手按住裙角,另一只手递了过去,两人手掌互相紧攥,牢牢将她扶了起来。
水烟淡染,垂柳如丝,如珠幕般罩住二人身影。
“你今日说的,我很高兴。我要忙我的事,你亦要忙你的事。”二人交握着双手,掌心发烫。
朝华想将指尖从沈聿掌中抽出,却迟迟未有动作。
“沈聿,我们来日方长。”
沈聿坐船至清波门,爬长阶回书院时,心头还反复滚着那四个字,“来日方长”。
白日书院内见不着人,夜里却坐满了乘风纳凉学子们。学舍逼仄,二人间还疏阔些,四人和六人间又挤又汗味难散。
沈聿一路往上,同窗们俱都看见他手上提着一小坛酒,目如朗月华星般湛湛有光,口中不知在念什么。
人人互望一眼,都道沈聿真是用功,爬个台阶,还在背书。
朝华确是想全心忙自己的事,也确实不想再让沈聿再为她分心。
八月初一省闱,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十来日,若非沈聿是心志坚忍之人,端阳那天被内监问话,说不准便会动摇心神,影响考举。
朝华睡前饮了满满一杯青梅酿,不能再等,她要试针。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