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也不知道禇钰为什么走,但他再傻也知道这一定跟今天夜里的事情有关
禇钰是偷走了扇子的人,或是被偷扇子的人所害,此事都必须要追查到底
徐胤在屋里枯坐了一整夜,五更梆子声响起来时,他才从椅子上把头抬起来。
“老爷,”连冗走进来,把紧闭的窗户推开,然后回到书案前说道“咱们四十八个人,昨夜损失死了十四个,六个重伤。加上前些日子去掉的人,至今为止,我们这批人已经损失过半。”
徐胤声音干涩“他们的家人,都安排人去安抚了吗”
连冗点头“都已经做了安排。”
徐胤按着书桌,缓慢地站起来“这一次的败仗,实在是出人意料。是谁知道了这一切,又是谁在背后截胡明明我如此隐蔽,为何暗中却似有人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一直以来我都是结网者,何故又成了他人的网中客”
连冗眉目之间也有挥不去的忧心“这些年里老爷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待人处事又很有分寸,按理说绝不可能被人盯上的。
“会不会这次只是个意外对方只是想盯着荣王,这才连带着关注起了老爷”
徐胤紧抿双唇,咬牙道“当然不是。盯我的人已经不少了,比如裴瞻就是一个,不是吗”
连冗顿了下“话是这么说,但裴瞻如何会对老爷了解这么深”
徐胤也答不上来。
转而他把目光垂下,往门口迈步“先去看看弟兄们。”
刚出门口,一人迎面跑来,却正是平日随在身旁的护卫“老爷,王府那边有个消息”
“什么消息”
枯坐的这一整夜,荣王府那边如何给荣王妃操办丧事的动静也不时传到他耳里来了,毕竟他是女婿,而且永平还在世,她这个亲生女儿只是后院圈禁,并不是死了,按理说从灵堂开设时起,他们俩就得前往王府尽孝。
当然,真正的形势并不允许。
所以永平还是被关着,而他也必须随时接收王府的传话。
“禇钰不见了”
“什么”
徐胤本以为这消息又是有关丧事,不料竟是这个
他几乎停顿了的脑子立刻又飞速转了起来“他怎么不见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是事后王妃那边丧事操办起来了,下人前去传话,这才发现他房里根本没人老吴也不见了”
“他伤还没全好,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的他最后一次露面是什么时候”
“昨夜用晚膳的时候他还在,饭后半个时辰左右,老吴还去给他打了热水洗漱,当时也有他的声音传出来,至少肯定那个时候是在的
“另外,就在昨夜里荣王回来堵住了祠堂大门之后,荣王立刻把目标对向了老爷您,发动了大批人马包围王府和徐家,可就在那时候,王府东边的小角门上却有人凭借霹雳弹击退侍卫强闯出去,烟雾之中没人看得清楚对方,如今看来,禇钰恐怕就是趁那个时候出去的”
“霹雳弹”徐胤暗沉了一整夜的双目又变得犀利,“他重伤初愈,怎么做得了这等要命之事这么说是有人接应他是藏在暗中偷走了扇子的人,顺道把他给带走了”
说完这番话后,徐胤也绷不住了,“他跟谁合谋的他一个无足轻重之人,何曾结交得到如此厉”
话说到此处,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如此厉害之人,正好他就想到了一个
而正好在不久之前,也曾经救过禇钰
“是裴瞻昨夜里藏在暗中的人,是裴瞻”
这个认知令他浑身都绷直了,他瞬即又问“禇家去过了吗”
“去过了禇钰和老吴都没回去”
“那就对了”
徐胤咬紧了后槽牙“他投靠的是裴瞻,其余一切还有什么是他不能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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