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脚底下微黄微软的土层蔓延,直径约有两三千米,属实也相当大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寸草不生,但有异能在,向日葵还是可以种的!
她喘了口气,明明吸入的是冰凉的冷气,呼出的却仿佛要烫伤她的喉咙。怀榆后知后觉,猜测自己可能发烧了。
但眼下,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连找一口吃的都要走出两里地,更别提沿途走来除了树木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一旦停下,恐怕更是雪上加霜。
还是尽快看看森林远处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实在不行……
怀榆咬了咬牙:实在不行,她还要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到那株向日葵,然后一路重返地下河道,而后逆流摸索着道路,找到自己掉下的地方。
——希望那片坑洞没有被戍卫军封死。
她咬牙坚持着,然后在微软的土层里放下一颗瓜子。
高烧使得她催发异能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但木系异能仍旧毫无保留地催生着向日葵。
这幼嫩的苗在这一片静谧到仿佛真空的环境中迅速抽枝生长,然而才不过长到一米高,怀榆只觉得手下异能瞬间落空,连带着原本还生机勃勃的向日葵此刻都仿佛骤然被抽空了能量,直接干焦枯萎在地。
稍一用力,就化成了一片黑褐色的碎末。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此刻呆愣原地,渐渐迟缓的大脑艰难运转着,却死活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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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感受到越发饥饿的怀榆发着抖,而后再次艰难的掏出一枚种子来,重新选了一块地方。
这一次,她的动作小心许多,连异能的输送都变得缓慢了。然而等到向日葵长到1米高的时候,那种骤然落空的感觉再次出现,之前的情景也再次上演。
她瞬间鼻子发酸,孤独和生病还有饥饿寒冷,让她的情绪在大起大落后变得十分脆弱,不明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异能会出这样的岔子,明明用起来的感觉比以前更流畅更强,也根本没什么本质上的改变。
沿途走来,所有植物仍旧对自己很友好,这明明没有变化呀!
她又抬头看了看身侧林雪风高大的身躯,对方低着头,紧闭的眉眼微微向下,面容与之前同样的痛苦与解脱交织,说不清究竟是种怎样的神采,只让怀榆每看一次都觉得心脏一阵动,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了。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听到周潜说所有遗产都留给自己,而将他埋在蔷薇走廊的时候。
她一无所知来到花城,像之前的怀余所梦想的那样,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善意和很多很多的爱,大家都对她那么好……
可周潜是不一样的。
林雪风也是不一样的。
在雨夜轻飘飘替她编了草帘,砍了柴禾,甚至收拾完屋子,编出了几个小的竹篮的林雪风,也曾在深夜教导她,斩草务必除根……
那一枚碎掉的冰雕曾是她摆放在床头的念想,后来又在破损后,成为她遗憾自己未曾珍惜的梦。
可现在……
现在究竟要怎么救啊?
她坐在地上,狂风与暴雪全都在更远处的地方盘旋缠绕,将整片天空间都隔绝起来。这里是静谧且安宁的,仿佛从不被人打扰,里头的任何变化也不影响到外围。
可是,究竟该怎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