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懂了一句,
此女,命格高贵,娶了能逆天改命。
于是,就热闹了。
钱二爷,对上钱老爷,都非此女不娶。
从摆酒说和,到互相甩狠话。
地头蛇士绅钱老爷,当然更占优势。
退还了30两银子租地费,要求旧苏帮几百人赶紧滚蛋。
而且,
还未结清的货款,也赖了。
属于精神损失费,毕竟你一个穷撑船的,竟敢和我看上同一个女子,你什么档次
钱老爷人丑,可手辣。
这一下,双方爆发了冲突。
漕帮弟子的彪悍,组织力,胜过钱府家丁。
从店铺里,抢走了货物。
钱老爷是士绅,当然不能吃这个亏。
一面朝长洲县衙递了帖子,一边发动了镇子里的百姓。
趁着漕帮汉子出船赚外快的时候,
一哄而上,以数量压倒。
把窝棚全部点了,牲畜给宰了。
留守的漕帮妇孺,被打死了2人。
其中一死难妇人的衣裳,还失踪了。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漕帮弟子,头扎白布,手持棍棒鱼叉,杀进了望亭镇。
钱老爷,
刚从那卖唱女子房中出来,正是豪气干云的时候。
丑陋的大脸,面露凶光。
大手一挥
“给我顶住。”
在镇子口,双方上千人,持械对峙。
钱二爷,还存了一丝理智。
漕帮一脚在江湖,一脚在官场,知道清廷的规矩。
随意聚众械斗,没他的好果子吃。
今天,最好是别打起来。
双方都好收场,官府也不会多事追究。
他站在阵前,
手持一根包铁长棍,颇有大将风度。
若是钱老爷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让出潘赛云。
他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姗姗来迟的钱老爷,
开口就是
“你想干嘛造反吗”
“钱老爷,大师说,潘姑娘命格不一般,我若是娶了他,日后保不齐就有官运。还请您成全。”
实际上,漕帮中人,
混到一个漕运衙门微末小吏的乌纱帽,还是有先例的。
不过,
钱二爷的话,深深刺痛了士绅钱老爷。
没当官,是他心头的刺。
每到夜深时刻,就扎的他血淋淋,痛不欲生。
于是开启了恶毒模式
“就你一个穷撑船的,也想当官儿”
“我大清朝坐堂的老爷,哪个不是方面大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仪表堂堂,文曲星再世。”
“老爷我堂堂举人,都不敢妄想做官。”
“再瞧瞧你,赤脚短打,尖嘴猴腮,晒得像个昆仑奴。你踏马的也配当官”
“大运河的水,进脑子了”
钱老爷不愧是读书种子,口才犀利。
一通语言暴力输出,望亭镇百姓士气大振。
漕帮弟子目瞪口呆,被骂的两眼喷火。
钱二爷气的哆嗦,手指着
“你,你,你”
士绅钱老爷嘿嘿一笑,把吏部大挑受的窝囊气,都发出来了,
只觉得浑身舒泰,又补了一刀
“潘赛云那妮子,我刚用过了。”
“她说,伺候我这样的正经士绅老爷,是她的福分。让你死了这条心,回去找块豆腐,自己撞死。”
啊,
一声痛苦愤怒的长啸,
钱二爷双目赤红,大吼一声“干死他们。”
双方,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