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讲真话。朕不是昏君,不能拦着别人讲真话。”
“奴才觉得,尤大人和福大人都没有问题,都是公忠体国的良臣。”
和珅小心的瞅了一眼,见乾隆面色如常,
又继续说道
“福大人的忠心日月可鉴,不必怀疑。尤大人厘清两淮盐务,得罪的人也不少,他是为皇上守着钱袋子。”
“不过,盐务是我大清的头等肥缺,尤大人或许也是有心无力,管束下属做不到面面俱到。”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那你觉得,该怎么批示”
“尤大人罚俸半年,让他好好查清衙门里的鼠辈,斩首,抄家。”
“好,让军机处照办吧。”
一场火星撞月球的刺激场面,似乎是被生生定住了。
然而李郁却不答应,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到极致,简直遗憾三十年。
李二狗刚从徽州府归来,就被他再次压了担子,潜入扬州府刺杀福康安。
巡抚衙门,对自己没有秘密。
作为一省巡抚,福康安近期要巡查扬州府,钱粮府库事宜。
由于历史上屡次遭遇兵灾,扬州地方官府在城东,扩建了面积更大的新城。
形成了西面为旧城,东面为新城的奇特局面。
广德门内,盐运司衙门对面,就是福康安的下榻处。
他故意选择在此处,就是一种地位的彰显,警告尤拔世,给我小心点。
上次的事,虽然是布乐泰那个莽头惹出来的事,非他本愿。
可既然出了事,就不能退缩。
官场就是这样,一个强势的主官,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投靠。做事,才会无往而不利。
福康安的老管家,依旧忠心耿耿的过问了护卫工作。
宅子外面,
是扬州营的一位千总,带100绿营兵,还有江都县的差役共同负责。
宅子里面,
是从苏州满城带来的索伦骑兵20人,还有驻防八旗30人。
最里面是福康安从京城带来的护卫,跟着他走南闯北的精锐。
白天,他视察了3座府库,摘掉了好几顶乌纱帽。
又视察了入江运河,发现淤堵严重。
于是,斥责了盐运司衙门怠慢,又行文淮安府的南河总督。
要求速速征发民夫,疏通运河,否则延误了运粮,运盐,就要严厉弹劾相关人等。
南河总督,驻淮安清江浦。
清初的河道总督,权力极大,在总督里排名靠前。
后来,被拆分成了南河总督,东河总督,和北河总督,各自负责一段运河。
所以,负责江苏段运河的南河总督虽然看似品级高,尊贵。
实际上,远远不如一省巡抚。
更不如兼任满洲镶黄旗都统衔的福康安这个巡抚。
福康安虽然年轻,却是老辣的很,这一招既是彰显了权威,又是给这些人埋下了地雷。
若是不听话,随时可以引爆。
理由充分,本抚台早就提醒了风险,布置了工作,然而是你们当耳旁风,没有做好工作。
有存档行文为物证,当场的其他官员为人证,板上钉钉,不死也要脱层皮。
官大一级压死人,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尤拔世失眠了,他一直在琢磨,福康安对自己的深意。
御前打官司,互递折子的事是结下了梁子。
可自己为了自保,没有其他选择。
贵师爷在苏州府转了一圈,撒出去好多银子,可得到的消息,却少的可怜。
布乐泰炮击盐船,是不是得到了福康安的秘密授意,依旧没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