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山,在这些人眼中都如同儿戏一般。
不过,浙北、皖南皆有山地。
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们很快就能派上用途。
这一点,杨云娇最有体会,自己的夫君从不做赔本买卖。
每一份投资,都要十倍奉还。
每一个荒诞举动,日后都要百倍“正名”。
比如前两日,见湖水里的大白鹅羽毛整洁,他就嘿嘿笑着薅走了两根巴掌长的羽毛。
在场的胡灵儿不解,杨云娇却是刷的脸色通红。
“云娇姐,你怎么脸红了”
“哦,今日气温攀升,有些燥热。”
“是吗”
胡灵儿疑惑,你皮袄裹得那么紧,真热
见她如此单纯,杨云娇附耳嘀咕了两句,于是又红了一张脸。
当晚,艺术生再得一分
李郁在酣战,200里外的黄浦江也即将迎来一场血战
下午时分,清军爆发出阵阵欢呼。
黄浦江面,大批战船赶到,白帆如云,遮天蔽日。苏松镇总兵把麾下所有主力战船全部带来了。
福康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态度就很好嘛。
上司一声令下,下级就全力以赴,不打折扣,宁可做过了,也不少做。
这种人的前程,若是再懂一些“土特产原理”,一定很远大
过了一会,有小舢板靠岸,下来一个黑瘦汉子。
全身甲胄,扑通跪在泥滩上
“苏松镇总兵刘世豪参见抚台,参见军门。”
“刘总兵请起,军情紧急,让你的人开炮轰平镇子。”
“嗻。”
刘世豪狼狈的起身,口授命令。
这一刻,福康安心想,周亚夫
细柳营不跪皇帝的故事,八成是假的。
甲胄在身不能跪拜,分明是借口。
若是臣子真心忠诚,那无论什么情况都是可以跪拜的。
过于强调客观因素的奴才,就不是好奴才
刘世豪的亲兵,跑到了岸边一处坡上,开始打旗语。
江面上的战舰,也打旗语回应。
不一会,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黄浦江从未这么热闹过,水柱腾起。
足足半个时辰,刘世豪尴尬的发现,
炮弹要么打在江中,要么被土堤坝挡住,甚至有些越过镇子打到了两军中间。
一具清军尸体,被炮弹打的弹跳了起来。
这可真是死不瞑目
南云升急了“刘世豪,这是怎么回事”
“军门,流贼当中有精通炮术之僚。他们选的这个镇子角度刁钻,恰好处于战船火炮的死角。”
“打不着”
“绝对打不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世豪暗自叫苦,军门你是步兵出身,你根本不懂炮。
再打下去,就是把银子扔进黄浦江。
幸好福康安开口了
“这不怪你,卸下火炮吧,拉上岸正面轰。哼,一群乌合之众,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关门打狗。”
南云升眼睛也亮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一时间,他也对福康安敬畏有加。
原本觉得他是个年轻的八旗亲贵,只是投胎本事高,现在看来战场经验很丰富。
“南军门,本官在金川亲历过的炮战,一天就是上万发炮弹。”福康安突然来了一句。
布置在土堤的瞭望哨,报告了这个消息。
苏松镇的战船,在数里外找到了一处地点,开始靠岸。
卸下并搬运火炮,是个体力活儿,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
清军没有吊车、滑轮组,只能靠堆人力。
上千斤重的火炮,要从甲板拖到岸上,属实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