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齐一直在观察着福成的反应,震惊、诧异、意外,都属正常。
“没问题。怎么抓需要我怎么配合”
“找个他出入府城官署的时机,我会带人在途中下手。”
福成冷静的问道
“我也是京里出来的,知道规矩,不该问的我不问。需要人手吗”
“不必了,我会另外调兵。你只需要最准确的情报。”
“过几日,知府衙门有一场酒宴,李郁和知府黄文运关系匪浅,一定会到场。”
阿克齐笑道
“如此甚好,先抓李郁,再抓黄文运。”
“是否需要提前知会两江总督府”
“粘杆处抓人,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普天之下,我们只对皇上负责”
阿克齐满意的离开了织造署。
他已经承诺,若福成积极配合办差,会在皇上面前提一嘴。
如此,或能对他们父子当前的困境有所帮助
福成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直到半夜。
没有点灯,就鬼魅一般安静的坐着。
“戏耍我们父子,如此反复,乐此不疲,还真是被李兄弟说着了,这就是一种游戏”
次日清晨,
他悄悄出城,去寻找李郁。
然而李家堡的人语焉不详,说老爷得了喜事,出去打猎了。
何时归来不知道。
最后,福成急了,只能松口说出了有京城差人,来捉拿李郁。
西山岛的正室胡灵儿这才抛头露面,在一名护卫、一名贴身丫鬟的陪同下,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福公子,妾身替夫君感谢你。”
“嫂夫人客气了,我们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
“您请回吧,一切照旧,切莫让那京城来的鹰犬看出破绽。”
“好。”
送走了福成,胡灵儿和杨云娇商议后,做出了应对措施。
令人追上李郁,告知他此事。
多派人手,对府城周边的任何兵力调动保持警惕。
李郁接信后,笑了。
结拜兄弟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甚好。
他坐在船舱内,看着河岸边后退的景色,问道“京口驻防八旗,粮草是何处”
“主公稍候,我去寻个知情人来。”
半晌,来了一人。
此人是刘千的情报组织成员,一直潜伏在京口驻防八旗营区外,做铁匠营生。
京口驻防八旗开拔后,他又跟着来到了金山卫。
一直远远的窥探动静,属于最了解现场情况的一人。
“拜见主公。”
“请起,坐吧。”
李郁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黝黑,彪悍,胳膊粗壮,非常符合铁匠身份。
于是笑道“你们刘统领很会挑人,干的不错。”
“谢主公。”
“我问问伱,京口八旗的粮草供应情况”
“是隔壁华亭县一力承应的,三日送一趟。”
“战马所吃的料也是”
“也是。”
“每次送粮,车队规模如何何人押运”
“20多辆大车,由华亭县衙的典史押送,一队衙役护送,其余都是民夫。”
“你认识此人吗”
“小人可以辨认出来。”
李郁拍拍手“来人。”
李二狗钻进船舱“义父,有何吩咐”
“你带一队人,随他去办趟差。”
李郁压低声音,如此说了一番,二人频频点头,眼神里全是崇拜。
主公就是主公,计谋从来不走寻常路。
华亭县,赵典史盘点了一番明日要起运的粮秣马料,满意的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外的外宅。
照例一番折腾后,他开始抱怨
“最近爷的脚板都起泡了,天天往松江府跑。”
“爷,金山卫城还在贼人手里”
“是啊。八旗兵也只能干瞪眼,攻打了好几次,人家愣是乌龟缩头,绝不出城。”
正说着,院子里的狗叫了两声。
典史心中不安,刚想出门看看,门就被推开了。
一柄刀指着他的脸。